赵雅正端了茶盅凑到嘴边,蓦然见了她,怔了怔,一脸迷惑:“你是常乐?”
无忧慢慢踱到她旁边位置坐下,微微一笑:“听说你来了婉城,本该投贴相邀,只是一直琐事缠身,未能得空,实在是无忧怠慢了。”
赵雅两眼只盯着无忧的脸,只等客套过场过了,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的脸?”
无忧摸了摸脸:“以前就是这模样,只是出麻疹时结下一些结痂,最近才完全落去。”
“这样啊。”赵雅失望之色难掩。
无忧接过丫头递来的茶盅,双手握在掌中,低头吹茶叶,只当没看见她眼中之色。
赵雅只道常乐臭名远扬,人长得又丑,哪知这一见,与传闻天地之别。
之前的信心满满,刹时支离,坐了一阵,也不见无忧问她前来的目的,越加沉不住气,定了定神,握紧手中茶盅:“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无忧朝左右使了个眼色,退去厅堂中服侍的丫头,赵雅的丫头也跟着退了出去。
左右无人,赵雅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你要招凤止入府?”
无忧笑了笑,眼角微斜,睨看向赵雅:“为凤止的事而来?”
“是。”赵雅看她比自己还小几岁,也不再绕圈子:“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助我招了凤止。”
“这件事,是我母亲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无忧面无表情,只是看着手中沉黄的茶水,如果赵雅昨天来找她,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这时……她倒不是非要招凤止入府,只是有些事,必须弄明白。
巫仙凤止,冥王凤止,名字相同也罢了,竟连相貌都会相同,当真是巧合?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冥王就是巫仙,又有更多的说不通。
冥王是冥界的人,与她一起生活了十八年;而巫仙凤止却是神巫的徒弟,一直生活在这世上,这如何解释?
与巫仙凤止见面时是下午阳光正强的时候,整整一个下午,却行动自如,并没有不适。
如果换成不能多见阳光的冥王而言,早晒得如沙滩上的死鱼,动弹不得。
再说冥王送她回来时,说的明明白白,再不能帮她,又如何出现在这里。
然不管如何,她得弄明白这个神棍的来历,与冥王是否有所牵连,或许当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
“那你的意思呢?”赵雅抬起头,直看向无忧。
“嫁娶之事,均由父母做主,就连我现在的夫侍,均是皇上和爹娘的意思,岂能有我的什么意思?”无忧将这件事尽数推到家长身上,以后赵雅要为这件事纠缠也寻不到她的头上。
“那你为何非要得凤止不可?”姨娘想她得凤止,是为了续命,那赵雅图的是什么?难不成也是想要凤止的那口阳气?
“我们番人惯来崇拜奇人异士,你不会不知道巫仙凤止,是个了不得的秘术士,而且品性长相也与我登对,我爱慕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无忧不得不承认番人的性子直率许多,爱慕的话随意出口,脸也不红,与二十一世纪的小姑娘倒是有得一拼,然她看不出赵雅说到‘爱慕’二字时,神情中当真有爱慕之意。
“这件事,我确实爱莫能助,让你白跑一趟。”如果她不知道姨娘非要凤止入府的原因,倒也乐得卖这个人情,然既然知道,还贸然不顾兴宁的性命,逆着姨娘的意思,那是自寻死路。
按理事情到了这一步,这件事,也就该结了,不料赵雅竟突然一笑,放下茶盅:“如此看来,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如果没有凤止,你只能活到十五。”赵雅话出了口,眼定定的看着无忧,看她如何反应。
“这么说,你来这一趟,并非是想我助你得凤止,而是来求证这个传闻的真假?”一个念头闪过,无忧赫然一惊,重新打量赵雅。
“只是随口问问。”赵雅避开无忧的审视,揭了茶盅盖,慢慢的饮,好象刚才那句话当真只是无心的一句话。
无忧看了她一阵,蓦然半真半戏谑的打趣:“你爱的是不凡?”
赵雅的手一抖,茶水泼出,湿了手,扯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怎么可能?”
无忧斜瞥了眼她手指上的水渍,淡淡一笑:“如果你喜欢他,更应该希望我招了凤止才对,如果凤止进了我府中,得了我的心,我自然就疏离不凡,对于喜欢他的人,应该是好事。”
“但我想要的是凤止,而不是不凡。”赵雅眼里闪过一抹警惕。
无忧不理会赵雅的反应,径直道:“不凡温文如玉,相貌如同人间仙人,非他人所能比,自是很讨姑娘们喜欢,你爱慕他,也不足为奇。再说他学识渊博,听说这三年在军中,给我的兄长如虎添翼,从而让峻珩太子捞了不少功勋。一心想扶持二皇子的番王定然十分不高兴。所以不凡这样的人,要么揽为己用,要么杀之。但我相信,按番王的想法,更想得他。只不过不凡是我的夫郎,又是我父王的亲信,得他杀他都不容易。”
无忧第说一句,赵雅唇边的笑意就僵上一分,到了后来,那张娇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