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停了好几辆的小汽车,下午,阳光普照,门口种的枇杷树叶子风一吹过摇曳起来,大门敞开,客厅里,坐满了人,茶香四溢,谈话的声音从未间断。
房子的卫生过年前蔺璟臣通知过李怀请人打扫,每间房间的床铺被子都是崭新的,这趟回来,大晚上的在赶回去有些晚了,所以是要住一晚再回京都。
领导们没想到,除了蔺璟臣跟秦昭回来,还跟有其他人,中年男人胸脯横阔,身躯凛凛,看着平近易人好说话,不过身上那种气度显然不是普通的中年男子,还有那跟秦昭五六分相似的青年,背脊很直,坐着的时候,是很标准的军人坐姿,着实是器宇轩昂,恐怕他们就是秦昭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看到他们,领导心里想,亲人都这般优秀,难怪秦昭生的水灵,人又聪明。
不过,虽然说好的出生能决定人的一生很多的东西,但是一个人的品性如何,跟从小的教育有关。
这会儿,他们便说到了秦真夫妇身上了。
事实上是罗衡阳跟程徽想要趁秦昭在楼上,趁此机会多多了解养育了秦昭十几年的养父母。
如果秦昭在楼下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当着她的面谈论起秦真他们的,毕竟他们人已经不在世上,秦昭对他们又有深厚的感情,提起难免伤感。
领导没少说秦真的好话,事实上,秦真在棠安,本就是热心肠的老好人一个,温厚善良,跟秦世东那个弟弟完全相反。
南辕北辙的亲兄弟,难免的,他们在棠安渐渐出了名,基本上谈论起他们的话,大家都会说秦真的好,而秦世东,好事没做过,坏事一箩筐,别人能说他什么好话。
秦昭打完电话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人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不少谈起秦真的话,她停住脚步,神情微微恍惚。
回到以前住的地方,听到外人提起秦真卫淑珍,想起两人,秦昭内心涌起一阵酸涩。
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真的很影响情绪,她眼角有点通红,她现在过去估是不适宜,于是,轻手轻脚的又上了二楼。
大抵是情绪不稳,那种淡淡的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在二楼的客厅沙发上坐下,她伸手捂着嘴巴,想干呕,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坚韧不住,她从包里拿过纸巾去了洗手间。
刚趴在盥洗台上干呕一会,秦昭便是感觉有人轻拍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的,渐渐地,将她心头涌起的恶心感给抚平,她抬起头,看到的是蔺璟臣微拧的眉目,沉墨的眼睛似乎夹着心疼,没由来的她情绪翻涌的厉害,捏了捏手里那包纸巾,没有说话。
蔺璟臣停下轻拍她后背的动作,低声问:“好些了吗?”
见秦昭没反应,脸色有点苍白,眼睛周围还有点红,低叹一声,把她拥进怀里,轻声安慰。
缓缓,秦昭伸出手回拥,脸蛋在男人胸膛轻蹭。
“心里很想念秦叔叔跟秦阿姨了?”刚才秦昭下到一楼的时候,蔺璟臣有看见,见她又默默的上了二楼,有些不放心,便跟着上来瞧瞧情况,正好看到她在洗手间里干呕的厉害。
秦昭点头承认,心头萦绕着淡淡的惆怅,兴许是现在生活过得好了,又因怀孕情绪起伏大,再回到棠安养父母的老家,也是她的家,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养父母悲戚的结局,眼角的酸意更浓。
即便她足够坚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没有逞能,只想从自己所依赖的他身上得到慰藉。
蔺璟臣没有说什么,只是拥着她不说话。
这世上,有些事非亲身经历,不可身临其境,再多的言语安慰可能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等她慢慢的想通,慢慢的平复情绪。
二楼,有点安静。
秦昭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蔺璟臣的声音很温柔:“会。”
其实这个问题该担心受怕的人是他才对,等他年逾半百的时候,秦昭不过半老徐娘,三十几岁的女人,虽说没有花信年华时那么风华绝代,但也别有一番风情韵味,尤其是秦昭这般长得精致脱俗的,他那个时候,还能有多少自信能捆绑这个女人在身边。
这种想法,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脑子里盘旋,看着躺在身侧睡得香甜乖巧的女人,他忍不住抱她抱得更紧,随之恍然发现,原来,他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但不管什么时候,蔺璟臣都不会怀疑秦昭对他的爱,那种迷恋的眼神,绝对不会在第二男人身上出现。
在耳畔响起的低沉的嗓音,仿佛带有魔力一样使人安心,感受到蔺璟臣强而有力的心跳,秦昭波动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怀抱很温暖,她有点舍不得离开,不过她终不能一整天都赖在男人身上。
双手撤离结实的腰身的时候,秦昭抬起眼眸:“下去吧,我两在二楼待太久,指不定别人以为我们在上面干什么呢。”
蔺璟臣笑:“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秦昭抿了抿唇,跟蔺璟臣对视两眼之后,她忽是笑开,“我脸皮厚,没关系,反正我们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他们已经是在民政局登记的夫妻,有红本本的。
脸皮厚这点,蔺璟臣倒不认同,这人儿在他面前经常脸红,要是亲一亲,耳朵脖子立马红的透粉,害羞的不行,时常惹的他想欺负她。
“脸皮厚不厚,你自己心里有数。”蔺璟臣谈笑道。
秦昭:“······”
蔺璟臣见她低眉顺目的样子,眼里泛着淡淡的暖意,牵着她手从卫生间里出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