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收起笑容,轻轻地咳了一声,道:“小哥,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井小田仰起脸,直视着掌柜的眼睛道:“这是我娘不舍昼夜地做出来的,为的是换点银子,全家过个好年!”
一句话,弄的掌柜的反不好讲价了,便又说道:“这鞋的面子,用料不是十分考究,与这手艺不相配,我看你就从我这铺子里,拿些料子过去,做好了鞋拿过来,每双给你一百文的手工,你看如何!”
站在旁边的阿忠,听见这话,赶紧低下了头,他怕自己的表情,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天哪,这样的鞋子,我们家小姐一天能做一双,那一个月岂不就是就能赚到三两银子了吗,老天爷啊,我们家真的要了!”
井小田听了,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娘为做这鞋,手指都磨破了,眼睛也熬得通红的,您能不能再给加点呢?”
掌柜的却一下绷起了脸:“我们也很不容易的,看上你的鞋,是你的福气,若不是摆到我们柜上来,你的鞋,绝对卖不上这个价的,人心不足,这样可不好,没办法合作的。”
井小田听掌柜的这么一说,不得不陪了笑脸道:“好吧,就依掌柜的。”
掌柜的这才让小伙计把刚才卖鞋的钱给了井小田三百文,自己留下六十文。又拿了些料子交给井小田,说好了下次交货的时候,再拿这次卖鞋的钱,便打井小田走了。
井小田闷闷不乐,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忍了。
离开鞋铺子,便和阿忠叨叨起来:“凭什么啊,我娘累死累活地做活,可是钱,却生生地被他盘剥去了一大半,我们还不得不对他低头!”
“唉,有句老话不是说嘛。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阿忠闷声闷气地说道。
“阿忠伯伯,你还会背诗呢?”井小田很是惊讶,把刚才的烦闷也散了一大半。
“哪有啊,原来小姐在家的时候,听小姐念叨着,就记住了。”阿忠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本想着说,我们将来也弄个铺面,专门卖我娘做的东西,听你这么一说,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我娘做活了?”
井小田满脸愁苦地说道,指着娘做针线来养活全家,真让她有点无地自容。
想到这里,她心内更是着急起来,想着尽快把手里的香皂和荷包摆出来,看看行情。
便也顾不得日头偏西,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听了听周围此起彼伏吆喝声,照葫芦画瓢地喊了起来:“闻一闻,试一试,香香的皂喂,洗白了手脸,扮靓了容颜!香皂,香皂了,欢迎大家试用!”
井小田说着,捡那特意做出来的小块香皂,往那些衣着光鲜的路人面前,送了过去。
边送边说:“洗脸洗手时用的,比胰子好用多了,您拿回家试试!”
眼见得十数个一寸见方的小香皂,转眼间便送了出去,却是打了水漂一般,没个回音,井小田顿时觉着这个法子不对头,得另想妙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