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福顺正要开口分辩,林芝已经抢着说开了。
“井福顺,今天若不是李大憨及时出现,只怕我已命丧你手,都来不及见田儿一面,你当时大骂我没有廉耻,我到底做什么对不起你井家,对不起田儿的事情了?”
林芝说着,又流出了眼泪,她到底心意难平,忿恨难消。
“哼,你做了什么自己,会不清楚吗?”井福顺说着,很是不屑地扭过脸去。
“好,此事可是与孙秃子有关?田儿,把孙秃子带进来,我们三头对案!”
对噢,井小田这时才注意到,事情并不像想像的那么简单,赶紧把孙秃子弄了进来。
孙秃子此时真的感到害怕了,他原本仗着泼皮无赖、胡搅蛮缠,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在庄子里肆意胡为,也是没人敢惹的狗皮膏药。
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这祸闯大了,以井小田现在的势力,分分钟就能将他撵死!
于是一进屋就咚的一声跪倒地地,咣咣磕起头来,脑门子都磕出一溜大包来。
这时井小田的脸色突地一变,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看了看颤抖抖的孙秃子,轻轻地一扬下巴道:“说吧。”
孙秃子结结巴巴地说到:“井姐饶命啊,小的,小的,不该贪财,误闯到林家老宅来偷东西,因为当时什么也没有偷到,一怒之下,散布谣言,毁了夫人的清誉,引起井老爷的误会,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孙秃子到底是在社会上混了半生的人,就算内心十分惶恐,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他避重就轻,根本没提当初和林芝见面说话的事儿!
林芝当然也不可能提这些不堪入耳的事情。
井福顺一听,坐不住了,他突地跳了起来,一个嘴巴搧了过去,骂道:“你这个烂了心肺的狗东西,为什么要出去乱嚼舌头,损坏林芝的名声,侮辱井家。”
孙秃子任由井福顺打着骂着,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下来,也不敢去擦。
井福顺打得累了,这才停了下来,甩了甩手腕,冲着井小田说道:“让你手下的人,把这个东西拖出去,割了舌头,看他还敢乱说!”
井小田尚未表态,林芝急忙阻止道:“田儿,为人切莫嚣张,出头的椽子先烂,你年少气盛,容易意气用事,所以更应该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凡事三思而后行,时刻提醒自己保持谦逊和低调,韬光养晦,以求长盛不衰。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一席话说得井小田暗暗点头,不由得佩服起娘的情商来,觉得还是娘真正的疼爱自己,时时刻刻为自己着想,以自己的前途为重,能够忍辱负重,不计一时得失,胸怀博大,目光长远。
井小田不由得柔声问道:“娘,依你看该如何处置孙秃子呢?”
“放他去吧,恶人自人恶人磨,上天自会惩罚他的。”
孙秃子一听此言,当即磕头如捣蒜。
“还不快滚!”井小田不想再看见他,当即低喝一声,将他撵了出去。
一直守在门外等待井小田吩咐的马勤一见孙秃子出来,赶紧上前踹了两脚,踢得孙秃子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屋子里,井福顺颇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妇人之仁,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