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阴沉似水,迈着大步进来,看到小姑娘委屈无助的模样,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沈辞,你白天怎么没来上课?”路嫣眼眸发亮,用温和的声音跟他打招呼,跟刚才的狰狞刻薄判若两人。
少年嗓音冷淡,“关你什么事。”
一瞬间,路嫣的脸色唰的变白,又羞又恼。
他若无旁人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牢牢地披在路桑身上,把她的手小心翼翼放回窗内,手往下滑过她的手腕,温热地大掌包裹着她被风吹得僵冷的小手。
一点点暖化她紧绷的身体,手指逐渐放松。
沈辞拿走那瓶香水,刃般的眼皮轻轻一撩,手臂扬起,香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度,精准地砸在窗外那棵香樟树上,四分五裂。
路嫣瞳孔睁大,咬着牙看向沈辞,迫于他冷戾的气场,半个字不敢说。
“明天之内把座位给我换回来,否则后果自负。”他一点不近人情,神情漠然,冷着声警告。
说完,少年牵着路桑径直走出教室,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沈辞把路桑带到医务室,里面没有人。
中途的时候,他折返回了趟教室。
他经常打球,容易出汗,储物柜里有备用的衣服。
路桑的衣服被奶茶浸透了,黏糊糊湿哒哒的,不换下来容易感冒。
他把袋子递给路桑,路桑打开后愣了瞬,里面不仅装着衣服,还有一袋全新的干纸巾,一袋湿纸巾、和他的衣服。
沈辞干脆利落地拉上所有门窗和帘子,顺便检查了下四周有没有摄像头,五官冷隽,眼神却是温和的,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让路桑放心去单人床里面换,他在门口守着。
沈辞说完懒洋洋倚在门框上,视线避嫌地看向外面,手指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
垂眸点烟,低颈时露出凛冽的棘突。
把外套给了路桑后,他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长指夹着烟,露出的小臂线条劲瘦有力,肱二头肌微微偾张。
少年身高腿长的,一个人就霸占了大半个门框,看起来非常有安全感。
他余光瞥到什么,偏头一看,小姑娘仍然站在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尾微微泛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沈辞眯了下眸,灭了打火机,没急着点烟,尾音稍扬:“怎么回事啊,小同学?怎么还不去换,小心——”
感冒了。
路桑抿着唇,上前了几步,忽然抱住他的腰,扑进他怀里。
纤细的肩膀微微颤动,寂静的房间里传出小姑娘隐隐约约地啜泣。
沈辞瞳孔微敛,手掌轻轻放在她后脑勺,压抑的啜泣最终变成毫无顾忌的、细碎的抽泣声。
所有的委屈像被戳爆的气球,在此刻尽数释放。
等路桑哭够了,细白手指轻轻松开他紧攥的衣袖,有些羞赧地推开他。
沈辞扯着她手臂,又把她拽进怀里,脸上是惯不正经的调笑,看起来坏坏的:“用完就想扔,小同学,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