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顾弈神色淡淡,朝她伸手,“给我点钱。”
养儿子确实是养一阵风。卷走了她钱包里所有的钱不算,还倒欠债。夕阳西下,又是周五,来不及去银行取钱,邹榆心跑去跟隔壁两位老师挪钱。
把两千块递给顾弈的时候,她说:“你想好了啊。我们可什么也没说。”
她和顾燮之当然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甚至可以说是坏得不能再坏的时机。和隔壁教授家的情况不同,他们和青豆家毕竟是老街坊,来来去去亲朋好友都认识。所以,他们一定不能出面做恶人,说冷硬的话,或者做出棒打鸳鸯的行为。
如果顾弈决定了,那是最好。免得她出面。
长辈考虑事情,听起来总归是有些无情的。
顾弈不想多说:“知道了。”
“她家里……”邹榆心看到他的伤,就知道青松肯定知道了。当年要多宝贝妹子有多宝贝,知道这小子毁了宝贝妹子,肯定是要下手的。她虽然心疼,但想的却是:活该。
“没事。”
“那后面怎么说啊……”
“等我毕业了,就办酒。”顾弈话止于此。
蓝色扇叶清凉扬过,拂起白蕾丝窗帘的下摆。
邹榆心表情一耷,心事重重。
没精打采的顾弈提起声音:“你别摆出不高兴的样子!”
邹榆心挺直腰板,就算唉声叹气,也理直气壮:“我哪儿高兴得起来!我儿媳妇这几天要吃苦头!我现在难道要笑吗?”
顾弈牵起嘴角,满意地搂过妈妈的肩:“很好,这才对。”
邹榆心咬牙切齿,又拿他没有办法:“畜生!我就是养了条小畜生!”
顾弈承认:“我是畜生,但我给你找了天底下最好的媳妇儿。”
在有了顾梦的前车之鉴后,顾弈绝不碰硬,全挑邹榆心的软肋捏。
邹榆心心里纵有一百个不是,也只能往下咽,接下儿子递的台阶,白他一眼:“你知道就好,对豆子好一点。”到底是谁伤了姑娘的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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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风波不断,但是事情基本走到了尾声。
青豆睡了个好觉,周六一早背上包,拿上素素的证件,往宁城出发。昨天吐完抬起头,顾弈眼里的心疼支离破碎。青豆身体难受的同时,心里也难受。她希望顾弈还是很骄傲,很臭屁。她不喜欢他亏欠她的样子。
离开宿舍前,金津问她回家吗?
青豆摇头,告诉金津,这两天去素素宿舍住两天,下下周,出版社的编剧老师要是到了,她就要上岗打字员了。
金津羡慕到打滚:“你这本事,明年分配取消,也能找到个工作呢。”
是的,青豆真的有好多事情。思及此处,她脚步不由加快。
经过第三教学楼,正好碰上傅安洲考试。他最后一门,考完解放,八月底赴美交换。
金融系的考试很水,考前也不紧张。他连书都没带,就兜前一支笔,轻装上阵。
傅安洲见她背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闲聊般对青豆招招手,问她干吗去?
青豆见到熟人,也实话实说:“我去宁城找我哥。”
傅安洲:“一个人?”
青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