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榆心左右转悠没找到聊天的切入口,等他到床边调适桌板,以闲聊口吻问他:“看报纸了吗?人事部发了暂行办法,明确大专以上的毕业生不包分配了。怎么说?”
顾弈语气冷淡:“什么怎么说?我毕业还早呢。”
“谁问你了。”邹榆心才不担心他呢,“我问的是豆子。她想去哪个单位啊?”
怎么儿媳妇也没个旨意啊。她这个婆婆每天关心分配政策,却无从下手。
“怎么?你能帮忙?”顾弈端着桌板,想在床栏边上整两个卡口。
“自己家里人,总归是要想办法的。”邹榆心说完,顾弈婶婶挤眉弄眼,“是那个校花吗?”
顾梦替顾家铭拭去嘴角溢出的汤水,舀汤的动作一顿:“豆子是校花?”
婶婶好奇:“是不是小时候来过家里的那个小姑娘?”
邹榆心下巴一昂:“嗯。小时候是来过家里。”又对顾梦说,“青豆在学校很有名的。”
顾梦眼珠咕噜一转:“我是不是太久没看到她了?我记得这丫头好看是好看,但还够不上”
顾家铭口角颤抖,想插句话,但中风后遗症使得他说话不太利索:“额……哪个啊……”
顾弈颇不耐烦:“你怎么喂爷爷的?都等半天了。”
邹榆心朝顾梦使了个眼色:“瞧见没,不能说一点不好!”
顾梦失笑,倾身喂爷爷汤:“知道了知道了,豆子是校花,一定是我太久没看到她了。”
邹榆心说:“这你是不知道,豆子现在很漂亮的。上大学了,会打扮了,加上对儿酒窝,谁遇上了都挪不开眼。”
婶婶说:“肯定好看,顾弈眼光多刁啊。从小就认奶。”
婶婶指的还是婴儿时期。她喂顾弈奶,他死活不肯喝,n头塞嘴里也不喝,只肯喝邹榆心的。于是她换上邹榆心的衣服,谁知这也没骗过他。
当时大家就说,三个月看到老,这小子以后肯定很难搞。
邹榆心开始宣传:“豆子大学里还做了挺多事儿的,听说发表了不少文章。”
婶婶:“学术上的?”
邹榆心:“小说诗歌。”
顾梦:“哟!文艺女青年啊!”说着摇摇头,“那挺难办的。”
顾弈手中量尺一顿。
邹榆心问:“怎么说?”
“文艺女青年弯弯绕绕可多了。”顾梦话音一转,“当然了,顾弈是谁啊,肯定都能搞定的。”
“哈哈哈。”
“就是。”
顾弈的注意力再次落到木板。
他指尖拨了拨锯齿状的锋利切口,弹掉显眼的木屑,准备再打磨得安全一些。
至于程青豆,被他丢在门后,关在了三个女人自娱自乐的闲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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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是强力粘合剂。
回来后,他才发现这么几个月过去了,顾弈和青豆还别扭着,便想着,到底还是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