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岁安长呼了一口气,却并没有轻松多少,她紧紧的抱住江妧,身子轻颤,“谢谢娘娘。”
江妧拍着她的背,嘴里说着安抚的话,待她情绪稳定下来,让人将她送回了宫中。
“娘娘,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吧。”巧巧不明缘由,试图让江妧放下心来。
可江妧坐在院中,眼中难掩落寞。
桓承说的很明白了,可楚岁安如何接受?
她曾和江妧说过,楚寺和她娘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她不希望他们出事,这才主动应下进宫一事,若不然,楚寺都已经准备要和那道圣旨鱼死网破了。
她也讲过,楚寺是怎样一个人,他没贪过一分银钱,手里从来干干净净,不包庇不受贿,身家本就不富裕还是会捐出私银为百姓施粥建棚,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楚岁安活着的精神支柱。
江妧起身,去了一趟瞿宫。
这个点谢长临是不在的,他大抵还在司礼监批折子。
辛常给她备了茶点,这一等又是几个时辰,她第一次进谢长临的书房,没打算翻看他的东西,但一进去就一眼望见了那对书架上的泥塑娃娃。
她心里软了软,当时送的时候本以为他会扔掉,不想还放在书房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直到傍晚,天完全黑了才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走出去,只见谢长临毫无生气的眼睛望过来,而他的脸上,血迹斑斑。
他身旁明明跟了好几个小太监,可江妧看下去,只觉得世间好似只剩他一人孤寂的站立。
江妧一惊,连忙跑下楼。
谢长临薄唇轻启,“荣庆,沐浴。”
“是。”
江妧跑到他面前,抓着人看了看,“你受伤了吗?”
他漫不经心的擦了擦嘴角,“别人的血,娘娘离远些,别脏了衣裳。”
他有些烦,怎么那些人就不能死干净些?若早知小皇后在等他,他便不自己动手了。
她还想追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谢长临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道,“娘娘来可是有事?”
江妧却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没事吗?”
他动作自然的接过辛常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扫了眼她,又问了一遍,“何事?”
江妧突然屈膝,却在膝盖快要跪地前被面前的手拉住。
他沉了脸,眸色幽深,“娘娘是皇后,跪咱家算怎么回事?”
听出他声音的冷意,江妧垂眼看着地面,轻声开口,“掌印可知楚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