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初释怀的吐出口气,“师父,冠初这便出宫了,日后有需要冠初的,冠初时刻待命。”
“嗯。”谢长临漫不经意应了声。
冠初郑重行了一礼,“师父,多加珍重。”
谢长临眸光幽深,不再看他,“出去银子不够使了便到东厂取,日子大可过得肆意些,早前那些卖艺的本事没必要拿出来折腾了。”
冠初闻言,心口一热,低头掩去眼中湿意。
也不由得想到,未进宫前,谢长临带着他奔波挣钱的日子,那时他的师父也不过十二三岁,习过琵琶习过乐曲,后来到处寻机缘通商路,被辱过骂过,磕得头破血流,都只是为了挣些银钱,有能力养他手底下那些人。
现在外人只能看到他手握权势,目空一物,却未曾想过他一身寂寥,满身风霜。
看着谢长临的背影,冠初心头漫开愧疚。
为何试图与他争那一丝温暖呢?
他屈膝跪下,深深拜礼。
“师父,望珍重身体。”
谢长临在他离开后才回头遥遥望了一眼。
半晌,轻嗤了一声。
他何尝没有私心呢?
来到长乐宫,江妧正晕晕乎乎的的趴在榻上,嘴里迷迷糊糊的念叨着什么。
巧巧正想行礼,被他大手一挥赶了出去。
他微微附身凑近江妧,只听她小嘴里嘟囔着,“这酒怎么这么上头啊,方才不晕,现在我感觉天地都在转。”
“巧巧啊,你是不是给我喝了假的桃花酿?”
谢长临低笑,却被她突然扬起的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巴掌打到脸上,不疼,但是江妧停下了动作,眯着迷蒙的眼抬头,细细望了会儿,“咦,巧巧可是学了读心术?怎知我想见长临?”
爪子挠上谢长临的脸,为所欲为的揉捏,“是你吗谢长临?”
谢长临颇为无奈,却也没制止她的动作,“咱家要知娘娘喝多了是这德行,便不来了。”
江妧只觉得耳边嗡嗡的,但是那声音极其好听,她傻傻的咧开嘴,“谢长临,你来看我,我高兴。”
说完摇头,“不对,是本宫高兴!”
“刚入宫那会儿,你就因为本宫唤你时没用自称,嗝”她突然打了个嗝,继续道,“就因为本宫没用自称找来嬷嬷又折腾了本宫好几日。”
她一副要哭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本宫在家学规矩有多痛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京城都没能去转转,听说可繁华了,嗝”
谢长临默了片刻,淡声问,“娘娘想出去转转?”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