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荼只感到脸上忽然泛起了一抹凉意,但那凉意太过短暂,他也没怎么在意。
少许的红色墨汁被晕开,挂在脸上,不像是上了胭脂,倒像是被抹上了油彩。
得赶紧擦掉才行。
墨迹最容易留在皮肤上了。
尤其是……像这么白的……
沈寒轻的手还没有收回来,指尖在瓷白的肌肤上流连,试图将那抹红擦掉。
“陛下?”南荼迷茫地唤道。
仙君以前就很喜欢将自己抱在怀里摸摸毛,可那时候他是原形啊,是小兔子。
小兔子被摸摸毛很正常,难道人形……也有人会喜欢摸吗?
他想不明白,却也没有后退避开沈寒轻的手,很乖地站在原地任由那只大手在脸颊上轻抚着。
“南卿的脸上……沾了些东西。”
沈寒轻的声音很低,深邃的眉眼一如既往地看上去带了些冷厉之感,手上的动作却很是小心,又轻又温柔。
饶是如此,南荼细腻柔滑的脸还是被指节处的薄茧蹭到了。
赤红的墨迹旁边染上了些淡淡的粉,南荼忍下了痒意,没有躲。
“陛下,是什么东西呀?”
他还小幅度地将脑袋往沈寒轻身前凑了凑,“是不是特别难擦?”
“还好,不难。”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静,又擦了一会儿,才施施然收回手。
“看来南卿得去好好洗把脸了。”
南荼:“?”
所以刚才擦了那么老半天什么都没擦掉?
南荼的表情愈加茫然,抬手摸了摸脸,都没摸出来,也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便想找面镜子照一照。
只是甘霖殿到底不是用来歇息和梳妆的,也没有镜子摆在殿内。
“那臣……去洗洗?”
刚端着一盘洗好的笔回到甘霖殿的孟栾:“?”
南大人要洗啥?
孟栾正试图跟上剧情,一抬头就对上了沈寒轻带着暗示的眼神:手上的东西扔掉。
扔、扔掉?
孟栾已经探进殿门的脑袋非常灵性地缩了回去。
并将装着笔的托盘塞给了门口站岗的禁卫。
禁卫们:干啥?
孟栾:不知道,反正快拿走。
几息之后,手上空空如也的孟栾再次溜进了甘霖殿。
“孟公公!”
正往外走,准备去洗脸的南荼皱皱眉,“你刚才去哪儿了呀?陛下都没有笔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