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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咸湿佬说：&ot;鬼有两种，撒沙鬼和竹篙鬼，竹篙鬼藏在竹丛中，你要过去时它用竹篙把你揽倒。&ot;说得我们直恐慌。我家的附近有一排排的竹林。每天我们进出要经过。

咸湿佬又说：&ot;揽倒之后它把你关起来拖入地牢去吃。&ot;我想经过竹林可得小心。咸湿佬又说：&ot;第二种撒沙鬼，它们藏匿拐弯角，你一经过它们便从手中扔沙出来，把你绑个结实，当场撕开你的腿，一块块的攒盐吃。&ot;说得我直打鸡皮，我家的路上要拐上10来下才到。所以我撑硬说：&ot;你别吓唬我，我不怕鬼！&ot;

咸湿佬说：&ot;嘿，你不怕？你当你是谁？鬼这东西我们大人还怕哪，它眼如灯笼，鼻象火筒，脸如花猫，手如铁叉，比我高3倍，一口可把你吞入肚。&ot;我们知道这是她在吓唬我们。

克拉夫故意岔开他的话说：&ot;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昨天知道我爸爸的房间里有一只老鼠，特别的大，一到晚上吱吱叫。&ot;我问：&ot;你见过它吗？&ot;克拉夫说：&ot;没有。&ot;

乌龙山说：&ot;你没有见过怎么知道它很大。&ot;克拉夫说：&ot;我们一到晚上听到吱吱响，声音很大嘛。我问我爸是什么声音？我爸说了，是两只黑头老鼠在打架。&ot;乌龙山问：&ot;这么说你爸见过？&ot;克拉夫说：&ot;可能吧。&ot;我问：&ot;为什么不将它打死？&ot;克拉夫说：&ot;打不死，因为它太大了。你想想，黑头老鼠，多可怕呀！&ot;咸湿佬说：&ot;克拉夫，你爸的房间不是有大老鼠，而是床板响，你爸和你妈在睡觉。床板受不了吱吱响。&ot;

克拉夫说：&ot;当然嘛，我爸和我妈是在床上睡觉的。&ot;咸湿佬问：&ot;你见过？&ot;克拉夫说：&ot;没见过，但是房间是他们住的，他们在里面睡觉，正常，人都要睡觉的。&ot;咸湿佬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却莫名其妙的跟着笑。

咸湿佬说：&ot;别看我没有上过学，但是我可比你们聪明得多。&ot;我们说：&ot;狗屁。&ot;咸湿佬说：&ot;我考考你们，一条数学题：杨彭村农庄在年头往六口塘水库放10只鱼，年底你估计能成活多少只？&ot;

克拉夫说：&ot;我的答案是等见了10只鱼再问它。&ot;咸湿佬说：&ot;蓝乌鸦，你的答案？&ot;我说：&ot;我笨，答不出。&ot;

咸湿佬说：&ot;你们看，有一个是笨人。乌龙山，你回答。&ot;乌龙山说：&ot;我也答不出。&ot;

咸湿佬说：&ot;你们用不用我教？&ot;我们说：&ot;别卖关子，有屁你放。&ot;咸湿佬说：&ot;听着，答案是一只鱼也没有。&ot;我们问：&ot;那鱼死光了，还是跑光了？&ot;

咸湿佬说：&ot;六口塘水库是为灌溉田地建的，在8月份没有雨水时节，农庄将水都放来灌溉田地，在水干见底的时候，大家都把鱼抓光了。&ot;克拉夫说：&ot;那年底也有鱼呀！&ot;咸湿佬说：&ot;8月份都已经抓光，到年底哪里还有鱼？&ot;我们都笑起来。

走到一个山谷岔口，咸湿佬和我们分手，我们走进第五塘山谷。这里有一段水溪水面宽阔，克拉夫说：&ot;咱在这里抓鱼，唐交际，你到水的上游去挖泥栏水坝，蓝乌鸦，你在下游掏水。&ot;我问：&ot;那你干什么来着？&ot;克拉夫说：&ot;等水干了，我再浑水摸鱼。&ot;乌龙山说：&ot;你真会分工。&ot;克拉夫说：&ot;前面是农庄的茶园。&ot;我们抬头看，乌龙山说：&ot;瞧，象田一样。&ot;大草鞋说：&ot;本来是田。&ot;斯特来斯说：&ot;屁，大草鞋净胡说八道。&ot;大草鞋用力推斯特来斯：&ot;我怎么胡说？&ot;斯特来斯说：&ot;茶园茶园，你偏说是田，田是这样么？&ot;大草鞋说：&ot;以前农庄要改在山上种花生，后来发现太干旱，种不了，才改种茶树。&ot;克拉夫问：&ot;你怎么知道？&ot;大草鞋说：&ot;我妈说的，以前这些全叫做大寨田。&ot;克拉夫说：&ot;可能是，我也听说过大寨田。&ot;大草鞋说：&ot;不是可能，绝对是。&ot;

克拉夫在远处喊：&ot;蓝乌鸦，你看，我的狗为什么老向那边奔去？&ot;我说：&ot;那里是东边，这条狗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ot;

大块头说：&ot;这年头狗比人强，向着光明。&ot;乌龙山说：&ot;克拉夫的狗抓到老鼠。&ot;我说：&ot;这么说老鼠也向太阳奔去？&ot;大块头说：&ot;没有什么奇怪，万众一心奔向光明。&ot;

克拉夫说：&ot;既然都奔太阳，应该友爱嘛，怎么鼠狗相争？&ot;我说：&ot;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奔太阳，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向黑暗。&ot;大块头说：&ot;有道理，动机不纯。&ot;乌龙山说：&ot;那叫争权夺利。&ot;

吖吖，深山中有几声乌鸦叫，我抬起头，看见眼前的橄榄树上有一个鸟巢，我蹭蹭的爬上去，克拉夫在地下提醒：&ot;小心不要给摔下来。&ot;我说：&ot;你放心，我怕死哩。&ot;

乌龙山说：&ot;蓝乌鸦比总统诚实，一点也不虚伪。就是上天堂也会得到款待。&ot;我离地面10来米，能听到乌龙山的话，我问：&ot;上帝那里有木薯么？&ot;乌龙山说：&ot;有烧鸡。&ot;

我说：&ot;那是美国的生活方式我们要批判。&ot;我的手够得着鸟巢，伸手取下来看，是个空的，我又装上去，往下滑。

大家继续深山里走去，从第五堂王山谷里继续走，到第一个山口被本地人叫做分水恶的地方，分水恶山口将山涧流水分向东西两面，远远的能听到叮咚叮咚的山泉水声，山口风大，每隔两分钟山谷中又传来山林的松涛声，顺着山谷走，行一天也没有村庄，没有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