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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二十号辖区怎么样？&rdo;塞林托建议。

在上城西区的二十号辖区？距离莱姆的房子只有几个街区，而他认识该区多名警官。

&ldo;没问题，很好。&rdo;

萨克斯这时候注意到塞林托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不安。他倾身靠近莱姆的椅子，汗水从他宽大、油腻的前额往下滴，他用一种只有莱姆和萨克斯听得见的声音说：&ldo;你确定吗，林肯？我的意思是‐‐你考虑清楚了吗？&rdo;

莱姆的眼睛转向珀西，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萨克斯不知道这表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ldo;是的，&rdo;莱姆表示，&ldo;我确定。&rdo;

但是对萨克斯来说，莱姆一点都不确定。

倒数四十小时

13

&ldo;我看到了许多微量证物。&rdo;

莱姆满意地看着萨克斯从机场的犯罪现场带回来的袋子。

微量证物是莱姆的最爱。那是被罪犯留在现场，或不经意地从犯罪现场沾带在身上的零碎颗粒，有时候甚至用显微镜才看得到。就算是最聪明的罪犯，也不会想到变更或利用微量证物设计陷阱，再勤劳的罪犯也没有办法完全消灭微量证物。

&ldo;第一个袋子来自什么地方，萨克斯？&rdo;

她生气地翻动她的笔记。

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恼怒？他纳闷地想。莱姆看得出来有事情不对劲。或许是因为她对珀西?克莱的不满，也或许是因为她对杰里?班克斯的关切，又或许都不是。从她冷漠的眼神当中，他看得出她什么都不想谈。这样也好，他们必须逮到棺材舞者，这是他们此刻首要的工作。

&ldo;这一袋来自棺材舞者等候飞机的停机棚里。&rdo;她拿起其中两个袋子，然后指着其他三个袋子，&ldo;这一个来自狙击手窝藏的地点，这一个来自油漆工的货车，这一个来自宴席承包商的货车。&rdo;

&ldo;托马斯……托马斯！&rdo;莱姆大声叫道，让房内的每一个人都吓了一跳。

助手出现在门口，不高兴地问：&ldo;什么事？我正准备一点吃的东西，林肯。&rdo;

&ldo;吃的东西？&rdo;林肯恼火地问，&ldo;我们不需要吃东西。我们需要再画一些图表。记下来：&lso;cs2，停机棚&rso;，没错，&lso;cs2，停机棚&rso;。很好，然后再一个，&lso;cs3&rso;，就是他开枪的地点，他的草丛高地。&rdo;

&ldo;我应该写什么？&lso;草丛高地&rso;？&rdo;

&ldo;当然不是，那是个玩笑。我还是有一点幽默感的，你知不知道？记下：&lso;cs3，狙击手窝藏地点&rso;。现在，让我们先来看看停机棚有些什么东西？&rdo;

&ldo;玻璃碎片。&rdo;库珀回答，一边像个钻石商人一样，将内装物倒在一个瓷盘上面。萨克斯补充道：&ldo;还有一些用吸尘器收集的东西、窗台上的一些纤维，没有fr。&rdo;

fr，也就是手指或手掌的印痕。

&ldo;他对指纹太谨慎了。&rdo;塞林托闷闷不乐地表示。

&ldo;不对，这样反而值得高兴。&rdo;莱姆说，并且因为没有人能够像他一样迅速推论而恼怒‐‐他经常如此。

&ldo;为什么？&rdo;塞林托问。

&ldo;他如此小心，是因为他在某个地方登记有案！所以，只要我们找到一枚指纹，就有很大的几率将他指认出来。好吧，好吧，棉质手套的印记没什么用处……他在停机棚里撒了砾石，所以也没留下鞋印。他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但是如果他很愚蠢的话，就没有人需要我们了，对不对？好吧，现在这些玻璃能够告诉我们什么？&rdo;

&ldo;除了告诉我们他打破窗子，闯进停机棚里以外，&rdo;萨克斯不耐烦地问，&ldo;还能告诉我们什么？&rdo;

&ldo;不见得。&rdo;莱姆说，&ldo;让我们看一下。&rdo;

梅尔?库珀在载玻片上装了几片碎片，然后放在调至低倍数的复合式显微镜下。他启动摄影机，将影像送到莱姆的电脑里。

莱姆移动轮椅到电脑面前，然后开口下令：&ldo;指令模式。&rdo;听到他的声音，电脑立刻忠实地在鲜明的屏幕上滑出一张目录。他自己没有办法控制显微镜，但是他能够透过电脑捕捉，并操控影像‐‐例如放大或是缩小。&ldo;光标左移，按两下。&rdo;

莱姆使劲向前移近，陷入彩虹光环的折射当中。&ldo;看起来像是强化窗用的玻璃。&rdo;

&ldo;同意。&rdo;库珀表示，然后继续观察，&ldo;没有碎屑，是由某种钝器击碎的，或许是他的手肘。&rdo;

&ldo;没错，没错。看看那些贝状物，梅尔。&rdo;

当某个人打破窗户时，散落的玻璃会形成一系列的贝状碎裂，也就是弧形的断裂线。透过形成曲线的方式，可以判断出打击来自什么方向。

&ldo;我看到了。&rdo;库珀回答，&ldo;是标准的裂痕。&rdo;

&ldo;看看那些玻璃上的尘土。&rdo;莱姆突然表示。

&ldo;看到了，沉淀的雨水、泥浆和燃油剩余物。&rdo;

&ldo;这些尘土附着在玻璃的哪一面？&rdo;莱姆性急地问。当他主管侦查资源组的时候，他手下的警官对他的抱怨之一，就是他表现得像个凶悍的女教师一样。莱姆则把这句话当作一种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