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懒散弓着的脊背忽而一僵。
当初她曾接过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不太干净的工作,“缺乏好奇心”正是她的立身根本之一。
除了毒品、武器和人,对于需要输送的货物她从不试图刺探机密。无论价值轻重,她总能准时送达,不出分毫差错。
甚至在艾薇劝说她来到纽约以后,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仍然存在。
倘若艾薇离开的那天,她能开口问上一句……
恍惚只留存了一瞬,朱诺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的啦啦队队员’是什么意思?”她整理了一下表情,难得出言问道。
她的配合让林赛十分满意,清了清喉咙回过身:
“你知道,每一个啦啦队成员都与一个橄榄球队员相互配对,专门负责帮对方装饰衣柜、陪同比赛,有的时候还可以出去约会。去年那场大学联赛,就是我陪着菲恩一起去了纽约。”
话音一停,林赛眉毛略微耸动,坐在床头打量着她,“怎么,你对他感兴趣?——每一个姐妹会成员都有机会成为啦啦队队员,只要你完成了你的挑战。”
“我没有什么兴趣。”
说完,朱诺顿了顿,想起了什么。
她很不习惯于问问题,踌躇半晌才说:
“你知道他的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儿吗?他说我的声音像颗水蜜桃。”
“谁知道呢,他只在兄弟会的派对上露面,不参加舞会,也很少去上课。有个传言说他很不喜欢别人碰他,反正我没敢尝试过。”
林赛拧开台灯,抬手卸下沉甸甸的耳环吊坠,“你真走运。”
她的语气分外夸张,朱诺轻轻笑了一下,随口说:
“我真走运。”
照片里,他似欲碰触她脸颊的那只手,不知为何飘进脑海。
窗外天色愈发白透,风却渐渐止息。树冠枝节擦蹭的声音忽远忽近,慢慢微弱下来,朱诺闭上眼,又听见林赛继续说:
“真是个怪胎……就算长得帅,可还是个怪胎。凤凰城大学之所以还没开除他,或许只是因为他是菲尼克斯家的小私生子,每年还能在橄榄球比赛上为大学创收。”
菲尼克斯——
朱诺顷刻便想到校区中心点上那棵盘根错节的冷杉树,和冷杉所象征的那个古老而光鲜的家族。
“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挑战——别忘了明晚的入会仪式。”林赛叮嘱道,挂在耳环架上的吊坠玎玲发响。她趿拉着拖鞋钻进盥洗室,不久后传出喧哗水声。
“欢迎加入姐妹会。”林赛关掉花洒,从浴室探出头来,带着笑补加了一句,“欢迎来到凤凰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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