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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比吕子瞪起了眼睛。在她还显幼稚的脸上，已经有了成熟女性的影子。踩着了埋藏在她心灵深处的地雷，俊治后悔不迭。同时俊治凭直觉感到一丝怀疑，比吕子平时的性格是不是装出来的。说装出来的也许不太合适，她可能天生就很天真。但是这种天真至少对隐藏她与生俱来的不幸很有效，无论是面对自己还是面对别人都像戴上了一个假面具，所以她在无意识中就维持了这种天真，心里才能释然。她是一个很努力的人，用她的理性去矫正别人出格的反应是很容易的。想到这里，俊治微微地感到了比吕子的可怜和可爱，对自己的鲁莽很懊恼。

&ldo;对不起，我多管闲事了。&rdo;

俊治很坦诚地道了歉。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没生气。是你父亲让你来劝说我的吗?&rdo;

&ldo;不是，是我自己想的。我父亲只是说把这事放在一边，不要去管它。&rdo;

&ldo;也是，他不像是什么事都依靠别人的人。&rdo;

&ldo;你对我父亲的评价还挺高的。&rdo;

&ldo;他确实是很好的呀，花白的头发，轮廓清晰的面庞，很谦虚，总是极力隐藏他的才智，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人。&rdo;

&ldo;他在家中只穿着一个大裤头走来走去，你知道吗?&rdo;

&ldo;什么，大裤头，就是内衣的那种?&rdo;

&ldo;就是那种，他还经常模仿电视里那些笑星们的表演。&rdo;

&ldo;那个叫大裤头呀，听起来像西班牙语似的，真想知道它的语源是什么。&rdo;

&ldo;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rdo;

俊治一边笑着，一边从胸口的兜儿里掏出了烟。

&ldo;哎，也给我一根。&rdo;

&ldo;你会抽?&rdo;

&ldo;进大学后，和朋友一起抽过两三回。我常想这种东西吸进肺里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我现在倒挺想抽的。&rdo;

比吕子从俊治递过的烟盒中拿出了一根，放在嘴边。俊治又递给她打火机，她稍微向前弯着身子，点着了烟。轻轻地吸了一口后，长长地吐了口烟。没有被呛着，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ldo;感觉真好，好像变成大人了。&rdo;

你已经是大人了，俊治想着，不过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店里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抒情的爵士乐。老板大概已经讲完了意大利电影，开始在柜台里洗起东西来。得到自由的打工女孩儿靠在柜台上，无所事事地听着爵士乐。

&ldo;实际上，我已经决定了。&rdo;比吕子缓缓地说道。

俊治注视着比吕子的眼睛，等待着下面的话。

她轻轻地张开口。

&ldo;我认为那是个非常好的报社。不仅是它的名声大，报社内的风气好像也很好，这点从我和你父亲还有那个叫邹访的人事部长的会面中，就能感觉出来。……不过，告诉你父亲，我还是不想去了。&rdo;

俊治抑制住困惑，问道：&ldo;你不工作，打算怎么办，读研究生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