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光又道:“而我无论在梦中,在醒来之后,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书中说,论迹不论心,可我……”
他看着秦妙言,双眸通红,血丝弥漫,似乎一眨眼,就能流淌下血泪。
“我醒来依旧想要那么做,疯狂地想。我知道如果我有能力,一定会那么做!”
他看着秦妙言的眼神堪称冒犯,如迎面直劈的剁骨刀:“你告诉我,我除了自戕谢罪,还能怎么做呢……”
秦妙言眼睛微微张大:“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将我变成牲畜……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想恩将仇报?”
大抵是李扶光的样子太正经,说的又不够赤。裸,秦妙言根本没有想到他做的梦,是关于交。媾的婬梦。
她是真的被他说的给气到了。
因此一抬手灵力灌注他周身,不光给他禁言了,连疼痛都给他加倍了,李扶光顷刻间便闷哼出声,痛苦得冷汗涔涔。
有眼无珠的狗东西!
她怎么弄回个这么狼心狗肺的玩意。
幸好他再养上一养,等颈子完全好了,就能承受住做傀儡的锢魂之苦了。
且容他再活几天。
不过秦妙言早上吃饭的时候没吃两口,她没有胃口。
这段时日她都是和李扶光一起吃,任谁对面坐了个吃嘛嘛香的饭桶,总是要忍不住好奇他为什么吃那么香,跟着多叨几
筷子。
但现在她满心都是气,不可能给李扶光饭吃。
而且秦妙言能把他命救回来已经堪称奇迹,光是接头就费了不少力,他现在根本不能正常进食。
秦妙言知道他多怕饿,平时晚吃一点都要马上饿死了一般。
饿死个狗操的玩意。
她感知到李扶光又在看她,冷笑一声,不理不睬。
再有三天,就能做傀儡,秦妙言这两日把一辈子的耐心都拿出来了。
每天给李扶光检查脖颈的伤口恢复情况。
每一次一凑近,他的眼睛就像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也怪不得秦妙言联想不到旖旎的地方去,她遇见的男子看她的眼神,有崇敬、有轻蔑、有鄙夷、有嘲讽、有痴迷、也有色。欲满满。
没有一个人的爱慕眼神像李扶光这般,恨不得把她生吞了,只有恨她的人才会这样看她。
秦妙言想起几百年前,她杀一个王八蛋的全家,那个人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就是这么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