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上唇上都带着银环,浑身散着“老子就是地痞流氓”气息。
许意宁默了默,瞬间抛弃了要跟他打一架的想法。
“周婉,你是在说上次窗户的事情吗?”
她面不改色,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兜里的手悄悄摸索。
寸头哪知道什么事,没什么耐心地晃了晃她的领子,“给老子老实点——”
话没说完,忽然被她一瞪。
在被拉扯过程中,她散落下的碎发有几分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明明一副我见犹怜的画面,而眼神倔强,不肯低头,反而平添了几分清冷易碎,有种致命的危险,让人不敢触碰。
寸头呼吸停滞了,手也松了几分力气,直到周婉察觉到他的异常,被掐着胳膊才堪堪回神,“管——”
然后话音一顿,卡壳了。
寸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攥起她的衣领,“管你什么窗户窗台,负了老子女人,就得道歉,懂么!?”
“”
好浮夸的台词。
许意宁尽力克制着白眼,边凭着感觉打开手机,边说:“周婉,是我上次表达不清楚吗?”
上次吃了亏,周婉正憋着一口气,没好气道:“你说了什么?”
半晌。
女生忽然轻笑一声,很短的一声,很快被风吹散。
许意宁歪头,语气没什么起伏,“哦,你忘了吗?那我再说一次。”
“几岁的小朋友都知道天冷加衣,你冷了不穿衣服,反而去责怪别人。我说你没有独立行走的能力不是实话吗?”
“班里空调制热效果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你没有独立行走的能力就算了,就连感知能力也没有吗?而且就算窗户没坏,大家在班里也是穿着外套,为什么只有你穿卫衣呢?”
“别人取暖方式是添衣服,而你靠跟别人发脾气取暖,现在还要动手。这是我的问题吗?”
“”
时隔多日,周婉再次哽住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许意宁这么能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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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放今天没上晚自习,漫无目的在街上走。
一辆黑色宾利缓慢跟在他后侧。
从天桥上下来,看到前面正在修路,他没多想,抬脚就旁边的巷口走,宾利进不去,这才按耐不住摁了声喇叭。
梁放停在原地,倚着墙朝那边儿微抬下颚。
陈平夹着公文包从驾驶位下来,姿势难看地闪现过来,“小梁少。”
“陈秘书,跟了一晚上了,晚饭都没吃吧?辛苦你了。”
陈平受宠若惊:“不辛苦不辛苦。”
梁放弯着唇,语气欠揍:“那就行,不过城区不能鸣笛,违规了啊。”
“”
陈平哽了一下:“好的,我明天就主动去领罚单。您现在能上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