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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直到此时此刻，才泄漏她一缕属于少女的慌乱。

江淮易很满足地窃笑：&ldo;我看你也没很大。&rdo;

明笙必须令自己的表情显得足够冷漠，才能不落下风。

她的视线在局促的空间里慢慢下移，从他挺拔的鼻梁到薄唇再到一截若隐若现的锁骨……最终别开脸，低笑一声。

江淮易忽而又嗤笑，挺不明白的，&ldo;你说，女孩子装老，有什么好处。&rdo;

明笙良久没回话，教养让她不习惯朝着人的脸说话，被迫昂起头，声音在夜风里又轻盈又悠长：&ldo;所以说，不是女孩子了呀。&rdo;

这句话百转千回，联想到他刚才在车里的问话，又显得意味深长。

江淮易不说话了。

明笙就这么任他似抱非抱地揽着，过了很久才淡声说：&ldo;你不觉得热吗?&rdo;

午夜清凉，却很闷，两人挨了这么一会儿，她就觉得有热气在冒。

江淮易有意无意摸到她的脊梁骨。也不知道是不是模特这一行的普遍状况，背上骨头分明，瘦得像具骷髅。但隔着一层雪纺，她的肌肤是滑腻的，有种丰腴女人才有的弹性。

这么虚搂着，又不能给她抱实了，实在很不解痒。

他流连了会儿才退一步，说：&ldo;别不接电话，以后有机会还叫你出来玩。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呢。&rdo;

&ldo;今天这顿又不算?&rdo;

&ldo;喝酒怎么能算饭。&rdo;他蔑然哼出一声。

明笙也是服了，说：&ldo;我有工作的，不是什么时候就能随叫随到。&rdo;

&ldo;你那工作‐‐&rdo;他眼神更加藐视，笑说：&ldo;你陪我出来玩，我姐能发你三倍工资，信不?&rdo;

明笙也笑了。她是真信，但又有什么关系。

路灯柔柔亮在他头顶，映得他发色沉黑。

明笙用近乎怜悯的眼神，端详了他一会儿，看得他不自在，问她怎么了。

她轻声说：&ldo;别动。&rdo;

伸出手，在他耳际轻轻一摘，缓缓捏住一双薄如纱翼的翅膀。

江淮易一皱眉：&ldo;什么东西?&rdo;

明笙对着小东西轻吹一口气，把翅膀吹开：&ldo;是个蛾子。&rdo;

小飞蛾在她拇指间颤动，孱弱地挣扎。而她气定神闲地翻动手指，将它的身体朝向月光洒来的方向，对飞蛾说：&ldo;看清楚了吗?那才是月亮。&rdo;

江淮易对昆虫类没有好感，但她这么玩人家，他于心不忍道：&ldo;它能听懂什么。&rdo;

明笙置若罔闻，平静地将飞蛾拎在眼前，寻找月光透过翅膀的角度。

她的目光渐渐失去焦距，思绪不知飘去何处，说：&ldo;它听不懂，但是看得懂。&rdo;

女人的理论。江淮易不屑地笑。

&ldo;它没有人类的眼睛，夜里只能依靠月光来辨别方向。但是夜里的光太多了，蜡烛，路灯，一开始认定的是哪个，就会一直跟着那束光走。说到底，是光的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