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何锋上山时,听说九峰峡最湍急的地方住着一位‘秀才’。
那年代,就连县令都是匹夫,秀才可是稀罕物。
本着物以类聚、求师问道的心态便去一探究竟。
可见面时,何锋瞬间感觉他的三观,彻底崩塌了!
印象中文质彬彬的书生竟是一位肌肉虬结、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小山般的猛男人。
这要是不知内情,定然认为这位中年猛人,一定是土匪头子,或者是军伍将校什么的。
可谁知在这位赵秀才粗犷的外表下,居然真的是一位饱学之士的灵魂。
所以说嘛,人不可貌相!
两厢交谈之下,赵启元仿佛在何锋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随着深入了解,更是对何锋酒后的新鲜道理感触颇深。
何锋也对赵秀才的武学相当感兴趣,一直把他当先生对待,每每下山都会看望交流。
不知不觉间,前面传来一阵阵爽朗的大笑,震得峡谷都在嗡嗡作响,竟是连浪涛的拍案声都掩盖了过去。
“哈哈哈,现如今,我何成超也有了一个名列七绝,哦不!现在应该叫八绝了,哈哈哈……名列八绝的大哥了,哈哈……”
何锋循声看去,红石台上两座上无植被的小山正推杯换盏,恣意形骸。
而赵灵儿早已不见踪影,地上空留十几坛‘大高粱’。
“果然是物以类聚呀!那什么何成超的才是赵秀才的同道之人啊,看看人家的体格子,那是平分秋色呀。再瞅瞅咱,不说皮包骨头弱不禁风吧,那也是苗条中人了。唉——”
想及此处,不愿打扰二人雅兴,何锋伸手摸了摸捂在怀里的竹筒饭。
“什么太上无情剑?以赵大哥的资质,不出十年,定能超凡入圣,到时候干翻张明扬,咱就是七绝之首了!哈哈哈”
“老弟谬赞了!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一位小师傅呢,若不是他——”说到此处赵启元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何锋,话音戛然而止。
“哈哈哈,小师傅!这回又给咱带什么好吃的了?”说着,赵启元起身朝何锋走了过去。
还在原地坐着的何成超不禁有些错愕,是谁能让目空一切的狂刀赵启元起身相迎呢?来人在赵启元心中的地位竟然比我还高?
怀着好奇,何成超也起身欲相迎。
可没成想,入眼来,却是一名和自己小儿子年龄相仿的毛头小子。
“啊!赵先生,早上好啊!今天我下山,顺路给你买了竹筒饭。”何锋也向前而去,瞥见红石台上的肥鸡美酒,也印证了他的猜想,顿觉有些拿不出手。
“哈哈哈,也就是小师傅还记得我是个南方人呀,说起来咱这段日子只顾着瞎琢磨了,倒是很长时间没吃到米饭了呢?”说着话,赵启元熊掌般的手掌几乎覆盖住了何锋的整个后背,不由分说地将他向前推去。
“这位是?”何成超好奇道。
“您好!我叫何锋,是九峰观的寄宿生。”没等赵启元介绍,何锋微微躬身,礼貌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哈哈,这位可是我的小师傅,咱之所以能这么快踏入四境,还得多亏我这位小师傅呀!来来……,难得有酒,咱们一块儿
喝点儿。”
说着,赵启元便将何锋推入了席间。
“哦?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师傅年纪轻轻居然……”何成超看不出何锋的深浅,但是凭借经验,他确定眼前这位小少年并没有练过外功,更没有杀过人。
“何锋,何锋?莫非是我何家庄的晚辈?”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何成超自从做了统领,常年定居长原郡很少回老家,即便是远亲,也是那种不走动的远亲,眼下还是修炼重要,便继续恭维道。
“九峰观不愧是圣人门庭,某也是习武之人,不知小师傅可否也指点一二呢?”何成超心思急转,宁可信其有,不愿错过机会,顾不得唐突不唐突,直接请教道。
“额……,我,其实我就是一介书生,根本就不会武功的。”何锋带着窘迫的笑意,弱弱地回道。
“唉!小师傅虽然不屑习武,但是对于道的感悟,却远非我等能及呀!只是没有敞开心扉罢了。”赵启元见何成超有些失望,不禁解释道。
赵启元与何成超是在敌对战场相识的,后来‘赵’归隐西州,与何成超渐渐成了莫逆之交,加上何成超乃是西州九大统领之一,十五年来供养之恩尚来不及回报,赵启元确实也想让何锋指点他一下。
听完赵启元的解释,何成超瞬间明了,直接抄起身旁佩刀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