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依旧很好看,而且比上次在她练习册上写的更加遒劲有力,飞扬飘逸。
那三个字像是被刻在了纸张上,张扬夺目,挥洒不羁。
是她本人从未有过的模样。
江予归放下笔,指着那个名字,语气冷肃又平静:“等不了一周,就三天。如果三天后我没有看到她的证书,我有办法让你自己去博物馆让那边现场制作一份。”
李娟看到他这样乱来,气得一口气上来,想张口却又不知道怎么呛回去。
她从业二十年,第一次被一个毛头小子拿捏住。
江予归说完后没再看她,对于舒言做了个手势:“我们回去。”
于舒言也没有再看李娟一眼,跟着他走出办公室,带着和上午完全不同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于舒言思绪里还在不断回味刚才的一幕幕。
心里只觉得畅快淋漓,同时又深深不安。
于舒言回想起他在办公室说的那番话。
就给三天时间。
那样也可以么?
江予归侧头瞥了她一眼,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道:“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说了算。”
她忍不住问:“可是那个李老师会不会、会不会报复呀?”
江予归毫不在意:“她能怎么报复?”
怎么报复?
于舒言能想到的是,她不会帮她申请补发证书。
但比起自己这件事,她更害怕那人会在学业上给江予归使绊子。
江予归见她愁眉不展,以为她担心自己证书的问题:“放心,三天后一定会拿到的。”
他很清楚这种教师,外强中干,欺软怕硬。
于舒言齿贝咬住下唇,没做声。
“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全程替你出面。”江予归进一步做出了保证。
“啊?”
于舒言吃惊地张嘴,被咬得惨白的下唇一点点恢复了血色。
她没有想到,他直接将这件事揽成了自己的责任。
江予归想了想,又开口了,神色难得很认真:“我知道一个人的性格很难改变”
阳光从侧面照射过来,映入他墨色的瞳仁,消散了平日的散漫不羁。
嗓音淡而轻,不像说教的口吻,却有一抹隐而不显的力道。
“不过,你也可以试着勇敢一点。”
晚上回到家,于舒言吃完晚饭后进卧室看书。
昨晚一套习题后,她放下笔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