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都这么胖了,还讨食呢?&rdo;
这猫我认得,是门卫大爷养的,由于从小长在学校里,被那些个爱猫的学生、老师天天投喂,喂成了根行走的腊肠。最近听说在减肥,大爷甚至在门卫室贴了公告,禁止大家私自喂猫。
&ldo;喵&rdo;
&ldo;哦,说你胖你还不乐意了是吗?&rdo;我觉得有趣,弯下身摸了摸它。那毛看着油光水滑,摸着也是手感绝佳,特别是肚子上的,又松又软。
橘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高翘着尾巴,眼睛都半眯起来,似乎十分享受我的马杀鸡服务。
揉够了肚子,我正打算换一个地方继续摸,橘猫忽然一改之前放松的姿态,瞳孔竖成一条线,盯着虚空中的一个点走了两步,变得有些警觉。
我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路灯下什么也没有,别说人,连只飞蛾都不看到。再看橘猫,它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还在看那边。
听说小动物的感官要比人类更敏感,它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眼橘猫看的地方,站起身快步离开了。
&ldo;破迷信,抛陋习,讲文明,树新风……&rdo;我默念口诀,一股脑地往前走,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也找到了要找的人。
微凉的夜风里,贺南鸢坐在高高的领操台上,曲着一条腿,双手撑在后方,正静静注视着远处打篮球的人群。随意披散的长发没有让他显得阴柔,反倒增添了他身上野生动物一样的气质‐‐有点野,又有点狂。
可能是光线昏暗的关系,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到来。
我仰头望着他,没来由地觉得……他那张与平时一样没什么表情的面孔,此时此刻看起来分外孤独。
明明这所学校里最不应该感到孤独的就是他了,他还有那么多族人陪他,哪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装什么逼。
&ldo;贺南鸢!&rdo;我出声叫他。
贺南鸢听到声音一怔,转头看向我,脸上的那点孤独就像趴在落叶上机敏的小虫子,一点风吹草动就消失得飞快。
&ldo;你……找我有事?&rdo;
我不想仰头看他,干脆也登上了领操台。
&ldo;你不是在等人吗?&rdo;我坐到他边上,&ldo;对方不来了,让我告诉你别等了。&rdo;
可能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莫雅的信并没有署名。
贺南鸢没有显得很惊讶,仍看着远处:&ldo;哦。我还以为你要说是你的恶作剧。&rdo;
&ldo;我哪有那么无聊,而且字迹都不一样好不好?&rdo;
&ldo;可以用左手写,你上学期还往我桌子里塞了只天牛呢。&rdo;
&ldo;……&rdo;我转头观察他的表情,无法分辨他刚刚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ldo;你怎么不说我用左脚写的?之前往你桌肚里塞天牛的不是我,&rdo;虽然主意是我出的,&ldo;是郭家轩。&rdo;
贺南鸢轻嗤了声,不予置评,从怀里掏出那封粉蓝的信,夹在两指间看也不看地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