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啊,放心,那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哪会大意,刚刚是因为有一批物资应该前天便到的,今日还没见踪影,刚才管事说城门有讯,便过去看看。”王三有解释完,忽然转移话题道,“这器造厂能如此顺畅接手,除了湫小姐的技术,吴兄更是功不可没,若不是吴兄毁了器造司典籍,我们还不会这么快接手,更何况吴兄在制造上也颇有建树,连器造司司领皇上钦点的工部博士都赞誉有加呢。”
我听着他的话有些皱眉,但周会手书确实在我手中被毁我也反驳不了,至于后边的无谓称赞,他不是一向这般吗,我也不在意:“王兄谬赞了,我比湫湫远远不及。”
“吴兄实在过谦了。我们能有此般成就,可真多亏了你,那日血洗器造司的一方好似近日就在吴兄那里吧,吴兄艳福真是羡煞旁人啊!”王三有道,“对了,今日怎么不见那位姑娘?”
“他说的都是真的?”吴曳湫皱眉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很奇怪他并不在现场怎么了解的如此清楚,刚才说周会手册毁于我手就觉得奇怪了。
“朋友多而已。”王三有道,“对了,看吴兄对那边这么关心,我还听一个朋友说,那边,器造司北边,应该是吴兄的器造厂北面的辎重营,说是有一伙龊贼今日要搞些阴谋,祸我朱雀江山,已有不少正义之士与官兵埋伏打算将这些祸国殃民的贼人一网打尽。吴兄难道对此感兴趣?”王三有的话让我心中一凉,“吴家妹子,你娘亲好像在叫你过去,你看我都忘了。”
“我娘叫我?”吴曳湄听的入神,她也看出有些不对,但听他的话,又疑惑,她看到花涵曦在看她,并不确定。
“你们两先去那边!”我道,王三有此时有些不对劲,我握住殷梦慈的手,温暖的感觉传来安心。吴曳湄有些犹豫,我眼神坚定的看着她,她咬咬牙切切的拉着吴曳湫要去花涵曦那里。
“姐姐,你先回去,我要弄清楚一些事。”吴曳湫咬住嘴唇有些痛苦的道,“我必须在这里,你放心,没事的。”吴曳湫推了一把吴曳湄,吴曳湄没注意被推进阁门,孤先生轻扶住她说了句“小心”。
“各位何必紧张,无事的。我刚刚只是说笑而已。哈哈。”王三有笑了数声,见无人同笑,“看来各位都无幽默感啊。”
“你是谁?”我问。
“我与吴兄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今日才好奇吗?那吴兄又是谁?”王三有道,“我们也很好奇!可否说说?”
“你一再挤兑我有何目的?”我皱眉问。
“挤兑?吴兄误会了,我依靠吴兄还来不及呢,怎会挤兑,只是到了现今这个时候,吴兄是否也需坦诚布公,才对得起吴家一脉,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能给我带来财富,吴兄叫什么都无所谓,姓王姓吴姓青姓兰,无非是个代号而已。”王三有道,“至于我,我早就说过,我姓王,有些家底,有些关系。”
“我是谁不重要……”我冷冷的道。
“不,你是谁很重要!”吴曳湫突然插嘴道。
我看她有些难以控制的痛苦表情非常惊讶:“我就是我,与你井口谈天的那个人,与你玩闹的那个人,同样的人,不论我是谁,这点从来不会变。”我直视着她说,但我的话只让她表情缓了一瞬。
“你还是他吗?或者说他是你吗?”吴曳湫淡淡的道。
“你们再说什么?”吴曳湄还没离开,站在门内紧张的叫道。“你快回去!小心受了风寒。”我对吴曳湄道。
“不是我说你,吴兄,有些事可做的太不地道了,冒充吴家亲戚不说,引狼入室致使吴家大灾,又与辱没吴家逝者的人眉来眼去,阴谋朝廷重地致使忠臣良士身死,连托付的贵重典籍也付之一炬,勾结外敌图祸家国,吴兄真是厉害,再小处诱人儿女,真占全了不忠不义不仁不信四毒了。”
“你……你血口喷人!”我气的浑身发颤。
“你胡说,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吴曳湄急道。
“我血口喷人?哈哈。吴兄可敢说与这些勾结外敌的图谋阴险之辈毫无关系?”我正打算反驳,王三有继续指着殷梦慈道,“天使教,侮辱张静双尸体的就是她的姐妹吧,谪仙洞,器造司血案制造者之一,还有另一个阴谋者,辎重营那里,是不是呢?”
我一滞,他说的不错,这些确实与我有些关系,但是并不是我导致的,只是恰逢其会。
“我没想到……我可能把人真的想的简单了,不管什么时候的人,人性是不会变得。”吴曳湫语气淡漠。
“湫湫,你听我说……”
“也许你对我来说,比他们更危险。”吴曳湫喃喃道。
“湫湫……”
“对不起……”
“啊~”我惊恐地大叫一声,吴曳湫掏出一只小弩,就是我与她在湄湫阁的小院里玩闹的那个,只是这次弩上安置的不再是小木棍,而是泛着寒光的箭头,殷梦慈眼疾手快劈手一夺,弩虽已射出几只,但被她劈出老远。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我怒吼道。
“不错,我是疯了,我想好好活下去,你在我身边太可怕了。”我听得一怔,心中痛苦难明。
“湫湫,你怎么能这样?”吴曳湄想过来,被王三有拉住,挣也挣脱不了,任吴曳湄怎么捶打。王三有就是不放。
“师傅,这一箭可还好受?”吴曳湫说着,拿出个匕首,挽了个刀花,“你看我练的可好?”刷刷在空中几下,速度极快,寒光闪闪。
一箭?师傅?我心中一奇,不及细想。又见寒光瞬息间向我面门袭来。殷梦慈刚才一直没反应,她的武功这里没任何人能伤了她,殷梦慈见匕首刺来,侧步一挡,手伸向前弹向刀刃,刀刃必会像弓弩一样飞出。然而,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殷梦慈的手好像没有一丝力气一般,匕首顺利的刺入她的怀里,我怔愣的不可置信,脑子一片空白,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外界的声息随着殷梦慈软倒我怀里瞬间传入我的耳里。
“姐姐……让我过去。湫湫不要!”是吴曳湄惊恐的呼喊。
“师傅,你想让我伺候的人是他吧?可我从不伺候人,我没跟你完成学业,承诺就算作废了吧!”吴曳湫难道是在对殷梦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