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南”除外。他的地位稳如泰山,坚不可撼。
可是事情开始朝他预料以外的方向发展,梁鹤洲取代他占据了燕惊秋大部分时间,不仅三番五次进出这间公寓,煮饭做菜,还拿到了公寓钥匙,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一小会儿,可也是绝无仅有的特例。
以往的那些对象都是过客,即来即走,谁都不被允许在这个只属于他和燕惊秋的私人领地停留。
长期压抑在心中的嫉妒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眨眼之间长成了参天大树,根脉残忍地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明明是他先来,先来了十多年。
他方寸大乱,顿觉周身危机四伏,在这样的荆天棘地中,偏偏又无法向任何人倾诉、求助。这会破坏他刻意与燕惊秋保持的微妙平衡,他还想继续待在燕惊秋身边,就算一直以朋友的身份。
他希望燕惊秋至少不要表现得如此薄情而卑劣,至少,尽快和梁鹤洲拉开距离。
“这样真的不好,小秋,”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你——”
燕惊秋打断他,“我会马上跟他分手的,等目的达到之后。”
程庭南张了张口,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枉自徒劳。他叹了口气,默默起身去厨房,把冰好的啤酒拿出来,打开递给了燕惊秋。
燕惊秋笑着接过,凑过来勾着他的脖颈,揶揄地说:“是不是这段时间没和你一起玩儿,你不高兴啦?”
程庭南举起啤酒,和他碰杯,道:“自作多情。”
“哼,嘴硬,这样好了,国庆节我们出去玩,顺便还能过个生日。”
“行,去哪?”
“你挑个地方吧,别太远,多叫几个人,不然没意思。”
“那就去市郊的竹林玩玩,泡温泉。”
“行。”
“要叫梁鹤洲吗?”
燕惊秋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咂了咂嘴,“我自己和他说。”
第二天一早,梁鹤洲仍是没有来接他去学校,他上完一天课,忙得脚不沾地,吃晚饭时才得空给梁鹤洲发消息。
梁鹤洲没有回,他又跑去操场找人,但是足球队训练已经结束,连一个穿球服的人都看不见。
苦等到睡前,手机都没有任何动静,他迷迷糊糊睡过去,夜半时从梦中惊醒,摸出手机给梁鹤洲打电话。
倒是接通了,但传来一个清甜的女声,自称梁鹤洲同事,说他在忙,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