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秋躲了一下,静静望着他,没头没脑地问:“鹤洲,你喜不喜欢我。”
梁鹤洲顿了顿,然后点头。
“你为什么犹豫了。”
沉默。
“你说你喜欢我。”
“喜欢你。”
“你再说,说,我爱你老婆。”
“我爱你。”
梁鹤洲又停顿了一瞬,再要说话的时候燕惊秋已经嚷嚷起来。
“老婆呢,你还没叫老婆,你说秋秋老婆我爱你,快点说。”
梁鹤洲怕他要在街上耍酒疯,贴着他的耳朵老老实实地说:“老婆,宝贝,亲亲,我爱你,行不行了?”
“那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真心话。”
“骗人!你犹豫了,你敷衍我!”
燕惊秋推开他,把手臂藏在背后,幽怨地瞪着眼睛。他忽然想明白了,不愿意让梁鹤洲知道伤疤,不是因为它的丑陋,不是担心梁鹤洲看见它后不喜欢自己,也不是因为那些过分关注和过度保护,是因为梁鹤洲展现出来的无法忽视的愧疚。这份愧疚被放得很大,盖住了更重要的喜欢,或许已经把喜欢冲淡得所剩无几了。
近来梁鹤洲对他的好,连同复合这件事,大约都有愧疚在作祟,并不纯粹。
怎么办,从梁鹤洲那儿给出的其他感情,他都不想要。
他红了眼睛,委屈地哭,有种把手臂摘下来扔在街上的冲动,想大声质问,想说那时候是他自己做傻事,是他自己的罪衍,跟别人没有关系,为什么梁鹤洲要上赶着来背负这么沉重的东西。可是一张口就是哭,嗓子酸疼,讲不出话。
梁鹤洲抱着他哄,不知道他为什么哭,老婆老婆地叫,拦了车带他回家。
他在路上睡着了,后来胃疼疼醒了,一睁眼已经在床上,捂着肚子往厕所跑,吐了个干净。梁鹤洲倒了热水来,他没喝,把杯子放在一边,说要洗澡。梁鹤洲又放热水,回卧室拿衣服,把毛巾和吹风机备好,卷起袖子要帮他洗头发。
他呆呆站着,也不动,忍不住地去揣测梁鹤洲为他做这些事的动机,假如不是爱,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把梁鹤洲赶出浴室,望着放在洗手台边的那杯水,抬手打翻了。
第53章死亡
天阴沉沉的,光透不进窗帘,屋子里很暗,燕惊秋一睁眼,错觉是早上,瞟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一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