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明明是你太闷骚。
看来是没办法愉快的交流下去了。
沈蕴别过身子,径自阖眼,不打算再跟他讲话。这时候,却听到蒋竞年低低地说:“那次在图书馆,我不是故意推开你。”
沈蕴倏然睁开眼,翻身看他。
蒋竞年双手背在脑后,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径自说:“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肝癌,治愈率最低的癌中之王,从查出来到过世不到三个月。”
没想到蒋竞年会提起他父亲的事,沈蕴心里微涩,默默听着。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可沈蕴没来由地,心脏抽抽地疼。
“听人说,家族中有得过肝癌的人,肝功能会比别人差一点。起初我并不信,直到高考前的体检,被查出肝功能异常,当时我看到疑似乙肝的检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幸而后来复查结果是好的。”
难得的,蒋竞年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
“去图书馆那天,刚体检完拿到报告单,我明明知道乙肝不会通过肌肤接触传染,可当时那一下,”他翻身,看着她,自嘲的笑了下:“确实被吓了跳。”
当时他也着实没想到沈蕴会这么大反应。
沈蕴只隐隐记得,那天她在图书馆看到蒋竞年时,他的表情不是很好。可蒋竞年在面对她时向来面冷,她便没在意。
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茬。
“所以,你不是因为厌恶我才推开我的?”沈蕴又问了句,当年她可是因为这件事哭了很久。
她掏出整颗心给别人,却被踩在脚下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你说呢。”蒋竞年不答反问。
当年与五百万失之交臂纵然可惜,而今再得尤显珍贵。
在他如炬的目光中,沈蕴往上扯了扯被子,遮住嘴角的笑容。
要不是蒋竞年就在眼前,沈蕴恨不得在床上打个滚,然后再给俞快打电话,告诉她:你知道吗,蒋竞年喜欢我,从高中时就喜欢我!!
正在暗自雀跃,忽然听到蒋竞年说:“你在偷笑?”
声音里是满满的戏谑。
沈蕴压下嘴角的笑,拉下被子,笃定的说:“谁偷笑了,没有的事。”
说完,翻过身子,听到背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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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沈蕴被细碎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间,看到蒋竞年正在将被子放进柜子里。
昨晚睡着接近两点多了,这会儿迷糊劲尚未过去,沈蕴捞起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眼,才五点零几分。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嘟囔道:“怎么起得这么早。”
睡三个小时这种事,对蒋竞年而言不算什么,公司刚创立时,整晚不合眼都是常有的事。且他平日里习惯早起,生物钟规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蒋竞年将被子塞进柜子,走到床边。
沈蕴正半趴在床上,阖着眼,嘴上却在说:“……唔……等我起来……”
身体却诚实的瘫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半点想起来的意思。
蒋竞年笑了下,俯身,将压在脸下的手臂抽出来。怕血液不循环,会手麻,蒋竞年给她揉了好几下,才将手放进被窝里。
替她掖好被子,低声说:“还早,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