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在前推开了一间牢门,内部的空间不大,此刻董承被绑缚在了牢房贴墙的一侧,他见来人是刘辩和满宠,立刻将头扭了过去。
“不必在朕面前演这一副忠直的模样,朕可没有对你们这帮冀州的臣子动过手。”
刘辩并未在意他的举动,反而开始观察起牢房的陈设。
除了铺在地上的稻草外,可以说这牢房徒有四壁。
“朕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觉得拿到了朕的玉玺,便能平安地北归了?”
刘辩开始发问。
董承愣了愣,原以为刘辩会问他为什么要谋反的。
“挟持陛下的后妃与太后,陛下难道还能不放我们离开吗?”
“当然不会放。”刘辩几乎是第一时间回答了他,“你难道不知道司冀边境的战事吗?”
“朕若是服软放你们离去,多少司冀边境的将士会因此士气大降,从而埋骨沙场?”
“又会有多少归附朝廷的诸侯,会因为此举再生异心?”
此话说罢,不光是原本扭过头的董承,连满宠也是扭头看向了刘辩。
“难道陛下会不顾后妃和母后的安危?”
董承眯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发问。
“国家大事,岂容掺杂私人情感?”刘辩哀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也太小看朕了。”
“也不对,贾诩和袁绍绝不会小看朕,也许一开始你们就是弃子,不过是为了让朕背负上心狠手辣的名声罢了。”
刘辩的冷笑,彻底击碎了董承的心防。
董承原本是董卓的部下,又是董家出生,又怎能没读过史书?
能做成大事的豪强也好,帝王也罢,哪个不是不是薄情寡义,以大业为先的?
“呵呵,陛下当真是大汉的皇嗣。”
此刻,董承想起了高祖兵败,抛妻弃子的典故。
“你错了,错得很彻底,你以为能要挟朕的东西,实则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并且朕若是当真不顾妻母,朕后妃们的母族也只会把仇记在河北身上。”
“以朕看来,贾诩要你们乱朝政,必不会出如此计谋,定是你们擅自做主,改了他的谋划吧?”
董承闻言,再次看向了刘辩,张开的嘴巴微微颤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说吧,原计划是什么?说出来能死得舒服些。”
刘辩继续问道。
“原计划是将我等的家眷全部送去冀州,然后点燃武库吸引缇骑,再带死士冲入宫中杀光宫中之人。”
董承哀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最后再用陛下的玉玺骗开洛阳北门而逃。”
“嗯,看来袁绍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你们活着啊,此计最大的用处是让朝臣能更好地抨击朕亲征的事情。”
“再有便是,你们见逃不出去,便会将玉玺藏匿或是毁坏,如果朕失去了玉玺,渤海王称帝的根基便就又足了几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