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吹拂,清晨的阳光缓缓洒落,将躺在屋顶上稍作修整的人晒得暖暖,少年愜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早晨,丝毫没有因为底下的人找他找到快疯了的自觉。
突然一道突兀的童音曲调透过层层声音落入少年耳里。那让人说不出话来形容词的调调,少年只是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听下去,不是不想出声打断,只是他若出声底下正在疯狂找寻自己的人便会发现自己藏匿的地方。
难得找到能够好好放松一下的一席之地,少年实在不想失去,只能选择与那怪音调共存。
当底下的人散去后少年缓缓坐起身来,只见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庞从屋顶处悄悄露了出来。虽然年纪尚轻但眉眼已有丰神秀朗的雏型,剑眉入鬓配上有些细长的鋭眸与一个高挺鼻樑和薄抿着的唇,当真是俊逸非凡风华绝代,端得是风流倜党与瀟洒不羈。
严成澜看着那独自一人坐在石墩上哼着小曲儿的娃儿就压抑不住自个儿唇角,那噌噌噌往上翘的弧度都比他活了十年还要大。
只听见那娃儿哼哼唧唧的咿呀咿呀的唱着,也不知道平常她的父母到底都在她面前乱哼什么曲子;肯定也是个五音不全的可怜人,才让自个儿的娃儿哼出这么难听的曲调;有听没有懂但娃儿那一副认真的模样却又莫名的有趣极了。
严成澜就这么坐在高处屋顶上望着靳若鱼哼歌,这一待就一个时辰过去,直到再次又有来人,严成澜瞬间收起唇角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脸来。
当严成澜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时靳若鱼的嗓音就讶然而止,所有曲调直接卡死在喉咙里出不来。
「唱啊,怎么不唱了?」严成澜一脸好笑的盯着眼前约莫只有三岁的娃儿问道。
靳若鱼张着嘴直愣愣地看着严成澜,她在思考着,这人是谁?在此处待多久了?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小秘密?
「少主?」
「知道了。」摆了摆手话都没让来人说完严成澜就打断他径直回答:「等等就去。」想也知道老头子找他做什么,实在不想去听一堆废话。
离开之际严成澜指着小娃娃开口:「把她和她的家人都带来见我。」
「是!」
靳若鱼看着走路像风一样的少年,腿儿都没迈几下人就已经不见踪影。
传说中的轻功啊!
可惜再好的武功靳若鱼也没空欣赏,她和她一家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主家人给捆了!
一番功夫后,靳家人到齐了,全都被綑绑住还挤在一处堂屋里。
「南风是不是你惹了什么麻烦?」娃儿娘,云娘一开口先问大儿子,毕竟最有可能惹麻烦就是这个臭小子!
「冤枉啊娘,我这一整天都跟着爹外出採买呢!手拿的东西重的都快让我的手折了,这才刚坐下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被绑了!」靳南风一开口就喊委屈。
「老头子,你呢?」云娘一见不是大儿子那就是老子了,立马将话锋指向自己的丈夫。
「我?我也没干啥呢。主家交待的东西我是一个也不敢买错,回去交差时总管还说一个不差呢。我这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我!」靳卫唉叹一声说着,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欸,我说娃儿娘,咱们就一家四口人,我和儿子不是犯错的人,那就是你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主家把我们都给捆来这了?」
「我也是好好的在厨房里切菜呢,没见我手上还抓着一把菜都来不及放下吗?」云娘也没好气地说着:「要是让我知晓是谁在后面乱泼脏水到咱们这一家身上,出去后我非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可会是谁呢?老李?老林?都不至于啊?」
「是啊,他们嘴上说说倒也没那个胆子在主家面前乱说话,到底会是谁呢?」眾人皆想不通。
而一直站在外头听那家子嘀咕的严成澜忍着笑,最后才端着脸走进来。
靳若鱼一见到来人就知道可能闯祸的是自己了,这不是早上才见一面的小少年吗?他此时怎么会威风凛凛的带着好几个人进屋来?
回到自己堂屋,严成澜就径直走到最里面背靠着窗的位置上,他姿态慵懒的斜躺在榻上,曲起一只腿就这么打量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一家子。
方才见过老头子的坏心情看着这活宝一家子情绪恢復了不少。
「唱首歌来听听。」严成澜懒懒地说着。
话刚落下,立马就有人拿着刀子架在两个小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