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面色不改的子奕,眼神怪异,刚才听错了吗?合着这人还真是故意捣乱来的。
“鸡同鸭讲”
众人:“……”
你特么在说谁啊。
子奕致命提问:“你是鸡还是鸭。”
众人一阵哄笑。
那人气急败坏:“你枉读圣贤经典。”
就在此时,一只鸡受惊着,飞入大堂。那人慌忙躲闪,狼狈不堪,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一个青衣女童追着跑了进来,显然是被这只鸡折腾的不轻,脑袋上散落的鸡毛和树叶,精致的小脸也沾染了些许黄土。
那人怒斥道:“快把这畜生带走。”身形依旧在躲闪。
子奕招手示意女童过来,淡淡开口:“圣贤经典没教你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知道这个,这么爱说四个字,尊老爱幼也不懂。”
那人依旧趾高气昂:“君子远庖厨懂吗?”
凌香也看出了那人跟子奕不对付,没有言语,只是尽量把鸡赶远些。周围的人在欣赏那人的丑态,无一帮忙。
说来也巧,那鸡竟落在子奕桌案之上,只是双翅依旧微展,好似受到惊吓便会随时飞走。
凌香凑过来,但也没敢再伸手去抓,情绪低落地说道:“对不起,客人。阿姐让给你准备只鸡吃的,但疱子们都在忙,我就想着我先去把这只鸡洗了。但我没抓住它就跑了,一抓它就飞。”
那人见鸡落在子奕跟前,嘲讽道:“你说我,那你抓啊。”
众人现在觉得看戏比听书有意思多了,在他们看来,这方面,子奕和那书生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估计也要闹笑话。
你读书读了个寂寞。
子奕没有搭理这个书呆子,只是心疼地看了看青衣女童,柔声道:“有没有抓伤?”
凌香缓缓摇头,只是小手攥在一起,觉得自己好没用。
子奕把落在她身上的鸡毛树叶清理干净,山鸡还在桌案上来回走动,他看了眼那人,问道:“一叶障目典出何故。”
“鹖冠子·天则”
“寓意何为。”
“眼被树叶挡住,指看不到实物全貌。”那人依旧趾高气昂道,看见子奕在对折树叶,大声嘲笑道:“你该不会是要那树叶遮住眼睛要抓这只山鸡去吧?哈哈哈。”
众人也是一阵哄笑,想不到这说书人也如此不堪。
凌香低声说道:“客人,我来吧,我不怕丢人的。”
“用不着。”子奕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这次出奇的没有打开自已的手说什么会长不大的话语。他用两根细小木签上下穿过树叶定型成伞状,上面木签还插着一块碎肉,轻声说道:“看我给你表演个戏法。”
又看了看满堂准备看热闹的众人,手中折扇指向桌案,朗声道:”诸君且看,何为,一叶障目。“
自已说着,就把做好的伞状叶片放在桌案上,在众人的睽睽目光之下,山鸡一步步走了过去,看见树叶里的食物,低头一啄,视野全无,双翅缓缓收敛,不敢乱动。
满堂寂然。
子奕就这样,毫不费力地抓住了山腿,递给了青衣女童,笑着说道:“学会了吗?”
小姑娘张大嘴巴,显然不敢相信,折腾自己半天的山鸡就这样被一片树叶弄老实了。
子奕看着她这副萌萌的样子,不禁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迷糊了?去吧。”
小姑娘离去之后,子奕笑眯眯地看向堂下那人,手中折扇缓缓打开,轻轻扇动,说不清淡雅高洁。
众目睽睽之下,那说书人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阁下,可还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