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心想,只不过不是时候,居然碰上了豺狼上家的时候。
这种突破的关键时候,最忌讳他人打扰的,他记得他以前快要突破合道之际,可是特地去了万丈渊底下躲着呢。
……等等,万丈渊?
苏冷头脑里不合时宜的浮现起一些破碎的画面,模糊扎人。
……很久很久以前滚烫的火焰,从高高的的天落下来。
……他满身是血的攀岩上去,很久很久之后到了陌生的地带。
他感觉手中一片温热,感觉到的皮肤白皙光滑,他感受到了脖颈处血管,有血液流动。
他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青年唇色惨白,嘴边的鲜血流出,顺着下巴,滴到掐着脆弱脖颈的手。
他像玩弄猎物的捕猎者,一点点将青年卸掉。
碾碎他的骨骼,扯断他的经脉,然后破开青年的小腹,捏碎他的金丹。
青年痛极了,身体止不住的抽搐挣扎,喉咙里溢出极为痛苦一声呜咽,嘶哑难听。
“不……是……”青年的嘴角颤抖,身体的感官几乎被极度的疼痛取代,除了先前的哀嚎,之后他所有的声音都是轻的,几乎被身体的颤抖给夺去了。
他听不见青年在说什么。
一点一点血从他的口鼻处喷溅而出。
之后青年就和死了一样,除了偶尔的抽搐,再也没有别的动作。
之后他就玩厌烦了一样,扔垃圾似的把青年扔下深渊。
他看不见青年的面容,却觉得分外熟悉。
最后,他好像对上了青年半睁着的眼睛,漆黑暗淡,无喜无悲。
他哪有什么情绪呢,只是快死的人连闭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唇边依旧溢着血。
〖南北——〗
最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可他听的不真切,不知道叫谁。
苏冷头疼欲裂,他捂着头,猛地半跪在地,呼吸困难。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化不开的,浓重的……悲伤,还有恐惧。
“小,小束……”
苏冷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下意识的叫了一个名字。
脑海里的画面陡然模糊了,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刚刚自己看到了什么。
苏冷抬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满手冰凉的泪。
眼前不是深渊之上,上面也没有红云。
这里漆黑宁静,风声很大。
他在是景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