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虽然拥挤,但比起真正的高峰期已经松散了许多。空调很足,渐渐的闷热起来,两人了围巾,聊了会天,陆怀安心疼她每次放假来回都要坐夜班火车,今天看到车厢里这样拥挤杂乱更是酸涩,握了握她的手。
她看了看时间,“如果你困了的话趴下睡一会吧。”
他正兴奋着怎么会困,摇摇头跟她聊起前几天的事,讲可爱的贝贝,一家人聚在一起的胡闹欢乐,他脸上的表情褪去了所有的冰霜。
十二点多,她已经困倦不堪,头枕在他肩上睡着了,他笑笑,换了个姿势抱她在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火车运行很慢,走走停停,几乎路过一个站就要停一次,她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自己的肩,他本来就只是在闭目养神,感觉到她的动作,睁开眼睛关切的问她:“不舒服吗?”
她哼哼笑着,摇了摇头,下一个动作便是重新倚回去睡着。
他们的对面坐着的也是一对情侣,早就相互枕靠着睡的天昏地暗,乱无形象的。他微微皱眉,似嫌弃又似羡慕。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正闭着眼睡着,觉察到他细微的动作,在他怀里拱了拱,换了个自己觉得更舒服的动作,他笑了,拿围巾给她遮住眼睛,不让光线骚扰她的睡眠。
两点多的时候,她醒过来,揉揉眼睛,听见他的声音轻柔的问:“醒了?”
她从他怀里直起身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迷蒙不清的点点头,惹的他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她的唇,笑笑:“还困的话再睡一会。”
她摇摇头,揉揉眼睛清醒过来,时间还早,她皱起小脸,“怎么办,还有几个小时呢。”
“再睡会吧,很快就到了。”
“咦,”她奇怪道,“明明我才是经常坐夜班火车的人,应该是我告诉你经验,我安慰你啊,怎么倒反过来了?”
陆怀安挑眉:“说明我适应能力强。”
“切。”
“有异议吗?”他民主的询问。
她摇摇头,“唉,统治阶级询问意见从来
只是为了消灭异己。”
“你的意思是,我是暴君?”
“我可没有说啊,总裁您不要做过多解读。”
“有个词叫作言下之意,难道夏秘书不知道?看来夏秘书还是需要进一步考核的。”
嘻嘻闹闹到了三点,他胳膊支着小桌,她把下巴放在他胳膊上,两人看向窗外。夜色深浓,漆黑如墨一般,偶尔路过哪座小城会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宏阔的黑夜中也显得寂寥无比。列车平稳的运行着,规律的车轮转动声传来,车厢里的人除了那些在打扑克的,剩下的基本都睡了,两个人依靠着谁都没有说话。
车窗玻璃重新被水汽覆盖,她伸手用指尖画了个心形,写了个“安”字在里面,他轻笑,觉得她幼稚,可是心里却暖暖的,喜爱极了她这个小动作,于是在她画的心外面画了一个更大的心,将她完全包括,意为你在我心里。她仰头眼神晶亮的看着他,他与她对视,嘴角是无法掩饰的笑意。
这一夜于他而言或许是最混乱不堪的,他从未试过如此疯狂的去做一件事,从未如此匆忙却坚定的下一个决定,却也从未像这一夜一般感觉到幸福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臂弯里,就在他指掌中,就在他肩头……
四点多,陆怀安倚向靠背,半抱住她,两人一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