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惠玉格格生得娇艳动人,传闻对主子爷倾心已久,这样的消息别说只是在府里,就是稍有一点动静,选秀之时都不会有人挑她,到时再有人顺水推舟,指不定就真的被指进府了。”澜衣说这话时,一向沉稳的面容上也不由地带了几分担忧之色。
到底会是怎样一个结局,谁都不知道,一切都要看皇上的心意。
武秀宁闻言却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嘴唇微扬,带着一丝讥讽,低声道:“既然这般用心,到时真进了府,怕是就要后悔自己今日的冲动了。”
到底还是让澜衣给猜中了,乌拉那拉氏姑侄的决心是真不小,不然也不会拼到这份上,也不知道她们暗地里给密贵人,对,通过密贵人,康熙亲自将惠玉以及索绰罗氏一起指进了府里,依那意思,似乎是觉得胤禛后院满军旗的妾侍太少。
多少年没注意到的事情,因着密贵人这么一提,皇上终于意识到了德妃的失职,然后顺着密贵人的意思,就指了两个满军旗的格格进府,这还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呢!
“主子,你别伤心。”澜衣有些懊恼地劝着武秀宁,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就那么一说,这事居然还真的就是成了。
武秀宁捧着一本棋谱坐在炕上摆弄,闻言撩起眼皮子看了澜衣一眼,嗤笑道:“我有什么可伤心的,真正该伤心的人可不是我。”左右她想的通透,压根就没想让胤禛为她守身如玉,毕竟胤禛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富有天下的他想要什么美人得不到,怎么可能守着她一个!
“只是可惜,终是如了福晋的愿,想来福晋很快又得一番折腾。”澜衣捧着炖好的燕窝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这福晋到底有多能折腾,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从主子进府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也不见她真的消停,现在又恰好如了她的意,她还不得信心大增,继续折腾。
“就算这事不如她的意,她还是会折腾,除非爷彻底把她给打压下去。”至于冷落什么的,都这么多年了,不习惯也习惯了,又有什么关系。
她摇了摇头,觉得依着胤禛的性格,是不可能在这个当头动乌拉那拉氏的。
如今正是夺嫡重要时机,一点风波都不能起,这乌拉那拉氏真要出事,胤禛必定会续弦,到时他是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若是娶个家世好的,必引其他人忌惮,若是娶个家世不好的,怕又震不住场子,毕竟这府里府外,总得有个管事的,而乌拉那拉氏再能作,可她至少把府外打理的很不错,名声正好,也给胤禛省了不少麻烦。
“可知那惠玉格格她们什么时候进府?”武秀宁突地问了一句。
“听说福晋要为惠玉格格办酒,就把时间安排在了三个月后?”澜衣一边将盛好的燕窝递给武秀宁一边说道。
“那位索绰罗格格就没意见,毕竟都是上三旗出身,家世应该差不了多少吧!”武秀宁边说边接过澜衣手中的燕窝,算算日子,这惠玉格格进府的时间竟跟她生产的时间相差不大,这要是撞上她生产,指不定乌拉那拉氏姑侄给她安个什么罪名!
毕竟她们算计了这么久,最是名正言顺的就是进府当天承宠,不用花心思,上来就是机会,纵使胤禛不愿,那也得给康熙面子,毕竟这次选秀,这么多儿子是,也就太子和他是康熙亲自指的人。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遇上乌拉那拉氏,总没好事,就连挑个日子也能撞到一起,也不知道是人走背运,喝凉水都塞牙缝,还是乌拉那拉氏知道她有孕,想借此算计!
一边的澜衣闻言,不由说道:“那索绰罗格格的家世的确不低,可架不住她额娘早逝,在府里不算受宠,这性子难免有些软弱,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软弱还是装的软弱。”
后院的女人,谁没两张脸,看着柔弱的指不定才是最为心狠的,所以澜衣并没有下论断,只是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武秀宁听。
武秀宁何常不懂她的意思,她倒是真不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进府,更不愿意是这不知底细的,但是忙活一通,终究还是让乌拉那拉氏占了上风,谁能想到她暗地里找上的竟是皇上的新宠而非四妃之中的一个呢!
“若是真的软弱,她又怎么会撑到被指给爷呢,说来说去,能走到这一步的,除了个别有运气的,那都是心有成算之人。”就是她上一世那天真单纯的性子,不也知道要拿镯子收买嬷嬷么?
澜衣点点头,能在继母的磋磨下安然长大的,想必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既然她能忍,那就说明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福晋的打算,所以主动退让,这样的人才真要进了府,指不定会比惠玉格格更难对付!”武秀宁喝完最后一碗燕窝,放下碗的那一刻,笑道:“也罢,再难对付,那也不可能一上来就对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