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总管躬身接过圣旨,捧在手上,走了下去来到梁珪的身边,“梁大人,请过目吧。”
梁珪心头冷笑,这怎么可能有两份旨意?绝对不可能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太祖朝的史官记载,太祖下达这份圣旨的时候,只当众在殿上宣读,宣读完毕之后,圣旨收归库房,压根没有交给飞龙门。
自然,史官的这份记载,也都在御书房大火那一次被烧毁了。
而且,方才梁光祥也说,他虽处理飞龙门的文书工作,却不曾见过这份圣旨。
他徐徐地展开圣旨,当看到太祖的印宝印时,他的脸色一寸寸地变白,再看到那些笔迹,他全身瘫软。
这是太祖的笔迹,当日他曾处理过太祖留下的圣旨与文字,他很清楚,这确实是太祖的笔迹。
但凡皇帝拟旨,很少会亲自动笔,都是让学士拟旨,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才会由皇帝亲自书写,再盖上宝印。
温意唇瓣勾起,“御史大夫,怎么样?是不是太祖留下的旨意啊?”
梁珪嘴唇抖动了一下,“这……这怎么可能?”
李长安哼了一声,“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错得离谱,太祖当日为了表示尊重飞龙门门主,特意亲自拟旨,把这份圣旨给了飞龙门保管。”
这一刻,梁珪忽然意识到,梁光祥虽然站在了他这一边,却是故意误导他的。
他也因此明白,梁光祥是敌而不是友。
宋云谦的神色陡然一变,厉声道:“梁珪,你当众宣读一下太祖的旨意!”
梁珪浑身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清晰记得自己方才说,若是能拿出证据来,自己弃官而去。
不,他不能官,皇帝对他积怨已深,若是他御史大夫的职位不保,皇上的箭必定首先对准他梁氏世家。
想到这里,他嚎啕大哭,“太祖啊,臣有罪,臣曾整理过太祖的圣旨,竟没能发现这一份,臣有眼无珠啊……”
他一边哭,一边磕头,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张先辉也是没想到这个变故,怔愣了半响不知道作何反应,见梁珪认了这份圣旨,他也不敢做声了,悄然退回列中。
宋云谦冷眼看着来梁珪,好一句有眼无珠,倒说得他并非存心阻梗温意入宫,而是眼拙没能发现这份圣旨。
“有眼无珠?朕看你是故意纠缠,阻挠门主入宫执掌凤印,还记得你方才说的话吗?若能取出证据来,你甘愿丢官而去,朕且看你是自打嘴巴还是死缠烂打!”
宋云谦这话说得很重,直接就把梁珪的面具撕下,梁珪就是想粉饰太平也不行了。
支持梁珪的,纷纷出列求情。他们深深明白,梁珪可不能倒下啊,没了梁珪,他们便是没了靠山,方才他们全部都站在梁珪这边,皇上可都是看在眼里了,若梁珪一倒,皇上只怕便要秋后算账了。
“皇上,梁大人年事已高,有所遗忘也不定的,求皇上赦免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