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易阳理解孙玉梅的苦衷,道:“孙姑娘不要难过,既然你是来风筝集找平百魔的,那我们便是同路,我可以帮你问问平百魔知不知道你丈夫中毒的事。”
孙玉梅感激不尽,连声说道:“谢谢,谢谢范公子。”
杜俊豪给范易阳跪下,很诚恳的说道:“范叔叔,你是我杜俊豪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娘得救命恩人,这次你要是再帮我们把杀害我爹的真凶找到了,那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在我杜俊豪有生之年,范叔叔说句话,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范易阳看着一个八岁孩童竟然能够说出一个大人才能说出的话,心里特别惊奇,他赶紧把杜俊豪扶起来,道:“你些这话都是跟谁学的?”
杜俊豪起身坐下,道:“这些道理都是我父亲教的。不过我父亲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是我自己从书本里面学来的。”
范易阳拍打一下杜俊豪的肩膀,道:“好!就冲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父亲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店小二把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完了以后,笑嘻嘻的说道:“客官,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范易阳把店小二请了出去,他让孙玉梅和杜俊豪睡在床上,他自己用桌子和凳子搭了一个床板,把褥子铺上,拿来被子放在上面,然后转身看下孙玉梅红彤彤的脸,道:“孙姑娘,今晚上,你和俊豪睡在床上,我睡这里就行。天快亮了,我们对付一晚,明天就去找平百魔。”
孙玉梅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心中还在想着,范易阳救了她的命,又救了她儿子的命,这份恩情比天还大,即便是她把自己的身体给了范易阳都不足以报答他的恩情之一二。
孙玉梅心中虽然那样想,可是她也特别清楚,范易阳这一路上对她都是特别的尊重,没有半点越礼的行为,即便是给她疗伤的时候,他都不曾占她什么便宜。
孙玉梅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长相太过丑陋的?怎么一点都不能让范易阳心动呢?
她有时候还在想,要是能够嫁给他当妻子,那肯定会幸福一生的。
然而孙玉梅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嫁为人妇,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自己的年纪比他要大十几岁,她又怎么能够配得上范易阳?
范易阳没有选择和孙玉梅睡一张床,一来是尊重孙玉梅,男女授受不亲,二来,他也是顾及到了杜俊豪的感受。
杜俊豪看看孙玉梅,又看看范易阳,他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动几下,他突然来到了范易阳的床上,道:“范叔叔,我从三岁就和爹娘分开睡了,我喜欢一个人睡一张床,这样晚上翻身很方便。范叔叔,不如,你把这个床让给我,如何?”
范易阳想不通杜俊豪要做什么了,如果他把床让给了他,那自己往哪里睡?
他苦笑一声道:“你这小鬼,你要是睡在这里了?那我睡哪里?”
“我们两个换一换,你睡我的位置,睡床上。”
杜俊豪这样一说,倒让孙玉梅的脸更红了,孙玉梅把脸都扭到了床里面。
范易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道:“你自己睡在那里,晚上翻身都觉得不舒服,我睡在那里,晚上翻身岂不是更不舒服?你看看,我的身材可比你高大多了。”
“高大是高大,可是,范叔叔的本事大,晚上可以不翻身的。”
范易阳道:“那也不行,你爹爹总该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吧?”
杜俊豪突然很认真地说道:“这道理,我爹自然是教过我的,可是我爹也说过嫂嫂要是快淹死了,叔叔用手把嫂嫂救起来,这是变通之道。一个人如果连变通的道理都不懂,难道要看着自己的嫂子淹死吗?如今,我娘和你,我,我们三人挤在这一个小房间里面,睡觉的地方又那么小,假如我们还要顾忌那么多繁文缛节,岂不是会让别人笑话我们是呆子,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范易阳还想辩解的时候,孙玉梅低着头道:“恩公,你为了救我和俊豪,今晚上差点丧命在蝙蝠岛,这份恩情比天都大。你理应睡在床上,我和俊豪睡床板。”
范易阳道:“我一个大男人睡床,你们母子睡木板,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出?”
杜俊豪眼珠子转动一下,道:“范叔叔,不如这样,我把这桌子凳子搬到床边,这样不就可以拼出一张大床了?如此就可以睡三个人了。”
杜俊豪觉得自己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他很聪明,可是他却不知道想这样的办法,范易阳早就想到了,只是他对孙玉梅没有男女之情,也不想和她有什么感情纠葛,所以一直保持着君子态度。
范易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道:“这……这恐怕多有不便吧?”
“没事的,范叔叔,我睡中间,你睡边上,不会不方便的。”
孙玉梅道:“我觉得俊豪的方法还行,恩公,你就不要犹豫了。”
范易阳觉得这样也没关系,便答应了。
三个人都是穿着衣服的,即便是范易阳和孙玉梅挨着也没关系。
杜俊豪在中间睡着,到了半夜,他自己爬到了孙玉梅的另外一侧了,这样,范易阳和孙玉梅便真的挤到了一起。
范易阳心中只有董仙灵,他没有那样的心情,晚上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和董仙灵在一起时的情景还让他的心痛了好一阵。
半夜三更后,夜深人静时,暴雨还在猛下,狂风似乎可以把大树连根拔起。
在范易阳住的那个客栈外面,有三条黑色的人影。
三把银光闪闪的钢刀。
三条人影一起来到范易阳所住的客房的窗户下,,其中一人用手指在口中蘸了一点口水,把那层很薄的窗户纸捅破以后,他从怀中拿出一根竹筒。
他把竹筒的一端缓缓塞进窗户上的小洞,用嘴一吹,一股白色的烟雾便像一条白蛇一般,张牙舞爪的消失在了屋子里面。
吹完了迷魂散,那名站在房门左边的黑衣人把头甩了一下,便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