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茗刚才并没有休息,一直在研究下一场戏需要拍摄的镜头,自然也没时间摸手机,他工作的时候脾气古怪,也没人会专门过来和他说八卦,所以并不知道网络上关于林生的谣言。
他莫名其妙,“能有什么事?马上要开拍了,我来和你说下这场戏:瞿阳他家境本来就不太好,和父亲相依为命住在一间平房里。做主播刚刚有了名声,生活也有了点起色,却发生了新漪溺水的事,丢了工作,父亲被舆论还有心里的愧疚逼得离世,瞿阳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准备打开煤气自杀离世。
“而你呢,虽然和阿赞分手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到地下酒吧去看他,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出来在街上乱走,走到了几百米外的平房区,闻到了煤气味,瞬间清醒了,主动施救。你妹妹意外离世,情人出轨,临近毕业,毕业设计却一筹莫展,你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了,却没想到在见到瞿阳的时候,发现竟然有人比自己更难过,那种灵魂被碰撞的感觉,需要从你的眼睛里表达出来。”
林生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同时心里猜测着,苏子涵刚才那样表情,应该还是在被昨天纪曜礼摸手杀吓到了吧。
罗茗又叮嘱了苏子涵几句,坐到导演椅上,后者进了平房。
action—
林生往嘴里灌了大口“酒”,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打湿了衣衫,他也不在意,嘴里小声骂着阿赞,骂着骂着,眼眶就红了,吸了吸鼻子,脚下没注意,差点被路边的塑料瓶给绊倒,他大声地喊了句靠。
蹲下来临场发挥,指着塑料瓶威胁,说要报警。
在手机那头的纪曜礼,刚上汽车,听到这话,忍不住就笑咧了嘴巴,这简直就是林生醉酒后的经典台词,林生演起醉汉来,说是本色出演也不夸张,表情和说话语气贼欠收拾,纪曜礼恨不得立刻穿过屏幕,然后……
盘他。
“把车窗摇起来吧,窗外太吵了,我都听不见林生说话了。”纪曜礼头也不抬地说。
安谦应了声,瘪了瘪嘴,把车窗全部关好。
纪曜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我每次看他演戏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就是为演戏而生的,他是真心喜欢这份职业。”
安谦每每陪纪曜礼去剧组的时候,观看过不少次林生演戏,赞同道:“林生确实很有灵性。”
“我眼光真好。”纪曜礼自然接话。
安谦:“……”
“喝醉了还是这么可爱。”纪曜礼继续说。
安谦心里,不想听了怎么破。
他一本正经地说:“行车途中,请勿与司机交谈。”他怕他开着开着开吐了。
纪曜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没听见。
忽然皱眉道:“画面怎么卡住了?”
安谦打开车灯,“纪先生,隧道里信号不好。”
纪曜礼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汽车行进到隧道,他眉心拧得更深了,“这隧道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