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钱。
他又想到了去偷,于是在一个深夜,他顺着安装在小区墙壁上的下水管道,一直爬上了4楼,他知道4楼这户人家家里有照相机。
因为,他盯梢了很久。
轻轻推开没有上锁的铝合金窗,他像猫一样的钻了进去。
然后脱掉脚上的鞋子,蹑手蹑脚开始翻箱倒柜。
他想,他就是问这户人家借一天拍一张照片。
拍完,还是会还给他们的。
半个小时的翻箱倒柜,他终于拿到了照相机。
把照相机挂在脖子上,穿上鞋,重新顺着水管往下爬。
中途,差点摔下去。
后来,他背着偷来的照相机,跑到梁嘉莉的高中,在她放学的路上,偷拍了她的照片。
偷拍成功后,他便把照相机偷偷还了回去。
然后拿着从照相机里拿出的胶卷,跑去人家照相馆要人家给他洗出来。
可是他手里没有钱,开照相馆的老板嫌他脏兮兮像个叫花子,把他赶了出去。
他不肯,坐在人家照相馆门口,坐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照相馆老板从楼下下来开门,发现睡在他店门口的少年,发了善心,就给他洗了一张。
洗完这张照片的那天,宁泽坐在贫民窟随意摆放在地上的劣质油桶上,捏着照片,看了好久。
也是那天,当晚霞铺满天空,在贫民窟小孩子们嬉笑声中,警察找了过来,因为偷窃罪,将他带回了派出所。
那部被还回去的照相机上留下了他的指纹。
不过,现在的梁嘉莉从没对他笑过。
想到这,宁泽回神,直起身体,往楼下走去。
然后从楼下的办公室内,搬出一张椅子,搬到梁嘉莉身旁,坐下来。
或许是太专注,又或许是因为四周&lso;轰隆隆&rso;的机器轰鸣声,梁嘉莉只顾埋头记录数据,没有在意身旁有人搬了椅子坐过来。
直到那声:&ldo;需要我做什么?&rdo;她才愕然抬头,见是宁泽,眉宇顿时就皱了一下,而后什么也不说,低下头重新记录她的数据。
宁泽被她无视,下意识往她那边靠近,这种靠近因为本就离得近的距离,梁嘉莉能感觉到,握着笔顿时一紧,也不抬头,却用实际行动表示出了对他接近的拒绝。
她往椅子边边上挪了挪,这样与他就隔开了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