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泱沉默。
“老祖,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嘛,我给你跪下好不好?真的给你跪,我可以拍张照片发给你,以表我的诚心!求求你嘛求求你嘛……”
明晚澄又开始撒娇,她以前就是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撒娇来寻求南泱的庇护,不然皮早就被云棠打开花了。
事实证明,既然这个招数在三千年前管用,那么在今天同样管用。
“好吧。”
南泱答应了。
“感谢感谢感谢,我就知道世界上只有老祖对我最好,我这边给您跪安了,您早点休息!”
南泱不禁勾了勾唇:“行了,不用跪了。你以后可以免跪礼。”
明晚澄那边安静了两秒。
“真的吗?”她的嗓音里带着不可置信。
“嗯。”其实南泱本来对这方面也没什么在意的。
“您早该免了,这就叫封建糟粕,”明晚澄笑着哼了一声,“您说您,都被人跪了一辈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叫您尝尝跪别人的滋味儿。”
跪别人。
南泱唇角的弧度僵住了。
跪别人?
她难道……没有跪过吗?
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蜷起,扣住了弯曲的花纹。
南泱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耳边明晚澄的声音也逐渐模糊。
她跪过的啊。
指尖开始轻轻颤抖。当时那股在血液里横冲直撞的屈辱感又熟悉地爬上了她的心头。
当初轻欢发现了自己真实的身世是邪派的少主,知道了十几年前是北罚打着正派的旗号杀死了她的家人,于是一意孤行地要和南泱断绝关系。南泱那时还受着重伤,她躺在床上虚弱地挽留她,用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挽留的话,也用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卑微的口吻。
可轻欢还是要走。
于是,南泱拖着自己断掉的三根肋骨从床上艰难地爬下来,低下孤傲了一辈子的头,弯曲双膝,跪在了轻欢的面前。
她说:我以前太沉闷矜持,没有对你说过好听的情话,都是我不对。轻欢,我爱你,我此生就只爱你,最爱你,除你之外,这世间我无一眷恋,你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