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惨叫响起,周身人看楚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爱护、惊讶、恐惧激烈的变化后,最终都化为了敬佩与认可,上过战场的老兵们纷纷上前一步,执行楚昭的命令,将那些想要挣扎逃脱的家伙捉回,砍下了他们的右手。
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儿,楚常青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昭撇撇嘴,越过他走进马车里,上车后扯开一个恶劣的笑。
嘛,让他想想,这些食人魔鬼失去一只手大量出血,又是在没有粮食的郊外,啧啧,下场会是如何楚昭都不忍心去想了。
楚昭觉得自己做的事不太人道,可奇异的是,内心没有什么愧疚感?
长公主完全不这么觉得,她觉得儿子做的很对,处事果决,有她的风采!不愧是她的孩子!
虽方才长公主没有下车,但外头的一切动静都有人报与她知晓。楚父秉持君子之道,但遇见这种境况还是楚昭的做法更能镇场,若换做是她,她的手段只会更加狠辣无情。
“做的好,”长公主微笑:“你的父亲有时候就是太过优柔了,非得有人咬下他的一块肉才知道反击。但昭儿你不同,需知乱世之中,重刑才可震慑,对付这种蠢物,须得狠狠地打才能让他们晓得痛吸取教训!”
女人勾着唇,姣好的面容半隐于阴影,眼神从未在儿子面前显示出的狠意。
楚昭不觉得反感,握住了她的手:“娘亲说的是。”
长公主满意一笑,眼神变得温柔,再触及一旁战战兢兢颤抖的琉璃之时微不可见地冷了冷。
对方低着头,对着楚昭的眼里却是掩藏的不怎么好的恐惧,周身气息恨不得离三米远了。
长公主因此也断了撮合楚昭与对方的念头,与此女根本不配与她儿为伍,就算是搭上一条通天梯给对方,想来经过今日一事对方也会绕着楚昭走吧?
琉璃的眼神也在长公主的内心埋下一根小刺,有时候亲娘就是这么蛮不讲理。不知道长公主做了什么,那日后琉璃平日就很少在楚昭面前出现了,据说是被长公主调走了,不清楚究竟是何缘由让母亲让他收用琉璃的念头,楚昭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真的不想再睡到半夜突然被一个女人爬上来抢被子了,怪吓人的。
一行人继续向南,车队为了避免更大的危险选择了陆路。
公主府的马车虽然看起来外表低调,但鼓囊囊的好几辆,一看货物就不少,是只肥羊。如今世道不好,财帛动人心,就算有持刀侍卫在旁守卫,可也挡不住有心人的窥觑。
车队的护卫大多是些残兵老将,为了大家的安全,楚父这个文质彬彬的名士也开始日日跟着学习舞刀弄剑起来,长公主的刀法威猛,竟然一路上击退的敌人竟然只在战将阿大之下。
见状楚昭也不能在坐下去了,难道一辈子当个由爹娘保护的柔弱子吗?他绝不愿意。
随着阿大叔一起晨起习武起来,令人惊愕的是,楚昭习武一日千里,就像是传说中的根骨苗子!简直不可思议!
不可能啊!众人惊愕连连,尤其是长公主夫妇与阿大,楚昭小的时候因为早产有些虚弱,夫妇俩动过让楚昭随阿大学些武功强身健体的念头,可发现小儿实在资质一般,这对夫妇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希望孩子能够的平平安安长大。
现在突然进化到根骨尚佳,百年一遇的习武奇才是怎么回事?!!
楚昭握了握拳,自那日发高烧昏迷后他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身体内部源源不断的传来力量,身体也是随心所欲,似乎什么难度的武功姿势给他都能够摆弄出来。
他也有些疑惑
楚父担心小儿的身体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崔大夫,麻烦您给看看。”
公主府这次逃亡准备的充分,带上了府上的医师,崔大夫曾经随长公主的西北军南征北战,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被称军中“华佗”。
老头子捋了捋须白的长胡,眉头紧紧皱起,探查一阵后缓缓放下在楚昭腕间的二指:“奇怪,奇怪。老夫行医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可有什么不妥?”闻言长公主急急问道。
崔大夫摇了摇头:“少主脉象平稳,健康强健,并无任何不妥。就连早前的先天不足之症,似乎也完全消失了。”
“莫非少主有天人庇佑?”医学解释不了的情况,只能用神秘学解释了,仔细回忆一下,楚昭出生的时候天空似乎雷光盛天,那雷霆的深紫色泽,也十分不一般貌似,可以解释。
看着一府的人陷入思考表情荡漾(?),楚昭的嘴角抽了抽。
你们,想什么呢?封建迷信不可取知道吗!!!
楚昭无奈回到马车,取出娘亲的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少年褪去一丝婴儿肥的稚气,眼眸漆深,唇如点朱,依旧是个英挺帅气的小公子。
楚昭看了一眼后就要放下,忽然看到镜中黑发少年的眼里掠过一道妖异的红光,他心底霎时一颤。
待自己凑近,那一抹妖异的红又消失了。
是他的错觉吗?
太阳渐落,天色慢慢变得昏暗。
队伍在林中静静的休整,突然听到一阵喧嚣,紧接着便是喊打喊杀的声音震响,一行举着大刀、狼牙棒、甚至菜刀的匪伙直直地冲下来,目标直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