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一说,秦叔瞧了一眼昭和郡主,随即身子一怔,怕是他还并不知晓,这昭和郡主对君无忧有念想,这番笑道:“不知郡主找无忧有何事,无忧平日里看书时,最忌别人打扰到他。”
我倒是没有料到,秦叔竟没有去喊君无忧出来,这会儿听见秦叔如此一问,昭和郡主面色不善道:“本郡主寻君神医,自然是请他出来替本郡主诊脉,难道你们还怕本郡主付不起诊金不成?”
陡然听到昭和郡主如此嚣张傲慢的语气,我方才想看好戏的心态全然没有了。
“郡主自然不会付不起诊金,只是郡主,秦叔是无忧身边的老人了,他既说无忧看书时最忌别人打扰他,也请郡主见谅,我与秦叔二人都会诊脉,倘若郡主不嫌弃……”
我话还未曾说完,昭和郡主便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说好听了是君神医的徒弟,本郡主方才来时,已然给过你面子了,如今你还敢妄自称呼君神医其名,本郡主便觉得好笑了,这世上哪有徒弟敢直呼师父大名的,想来你来无忧药坊做君神医的徒弟,定是另有目的!”
昭和郡主的意思,我自然听得明白。
她不过就是见不得君无忧收了一个女弟子,这个女弟子定然对君无忧存着不轨的心思。
然而,我便真存了那样的心思又如何,好歹我如今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少女,而她呢?她虽是郡主,不仅仅与宇文晋苟合在先,又曾入过漓王府,如今生了一个孩子之后,竟然还对君无忧产生那般心思……
思及此处,我便深觉昭和郡主这般的女子,真的是世间少有了。
我抬眼看着昭和郡主,未曾说话,一旁的秦叔却见我受了委屈,走了过来。
“即便是郡主,也不该在无忧药坊里放肆,你若是来瞧病,便好好的让我们帮你诊脉,若是故意来找麻烦的,请你离开。”
秦叔此番已然下了逐客令了,来无忧药坊这么久,我还从未见秦叔过脾气呢,如今这恐怕还是头一回。
许是昭和郡主以往在国公府中被宠惯了,如今听见有人指责她,当即也怒了起来。
“你个老东西,本郡主今日便是来找君神医了,干你何事?”
我听到昭和郡主竟然出口骂了秦叔,自然也动怒了。
对我和绮兰来说,秦叔向来对我们都十分和善,他就像是个长辈,如今见到他受辱,我也忍不住了当即便冲着昭和郡主说道:“你便是郡主又如何?无忧药坊不是你的国公府,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
我说罢,扭头却瞧见绮兰正战战兢兢地拿着一把扫帚过来,想来绮兰本是打算要来扫地的,思及此处,我气冲冲地走到了绮兰的跟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扫帚。
我拿着扫帚便往昭和郡主的跟前走去,我伸手一挥,扫帚便朝着昭和郡主推了过去。
“这世上哪有你这般厚脸皮的女子,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了,不仅仅敢辱骂秦叔,还敢觊觎我的师父,快点滚回你的国公府去!”
我边说又快地将扫帚往昭和郡主周身扫去,许是没料到我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对她堂堂郡主放肆,这昭和郡主被我闹的一边往外推去,口中还一边骂道:“你这野丫头,竟然对我这么无礼!”
“哎呀,这扫帚怎么这么脏!”
昭和郡主骂完我,便又掸着自己身上的灰尘。
我的身后,绮兰这会儿都看呆了,一旁的秦叔也无法插手,只能愣愣地看着我疯。
将昭和郡主赶出门外之后,我扭头便朝着绮兰喊道:“还呆呢,今日便是不给人瞧病了,也决不让那个什么郡主前来烦扰无忧!”
见我这般一说,绮兰方才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将药坊的门给帮忙关上了,我便听见外面的昭和郡主骂骂咧咧道:“好你个野丫头,看本郡主以后怎么对付你!”
我此时还在气头上,也管她如何想法子对付我,这般门关上了,我心中方觉着痛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