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拂开我的手:“你先回家去。”
我不肯松懈,继而紧紧拉住他的手:“家卓,你听我说,我有事情同你说……”
他忍着不耐烦,低声喝我:“映映,这里是公司,别任性!”
他拨开我的手,力气很大,拧得我手腕剧痛。
我咬着牙深吸了口气,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家卓……”
他已经转身朝电梯走去。
我双腿发软,只好倚靠在墙上。
家卓背对着我决然离去,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看来他是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
我闭起眼,忍住泛滥的泪水。
这时有一个人扶起我的胳膊,熟悉的干净爽利的声音:“映映,起来。”
我睁开眼,是林宝荣。
林宝荣将我扶入她的车中,抽出纸巾递给我。
我的眼泪已经干涸,擦干了额头上的虚汗,对着她勉强微笑。
她问:“你跟老二怎么了?”
我看着她张张口,却没有说话,千头万绪,无从说起。
“你也别怪他,他这几天的确是忙,”林宝荣语气温和安慰我:“他这几天疯了一般,情绪差,工作多,老爷子不主事了,大少毫无责任地撒手不管,他初掌大权,为了稳定局势,几乎每日连续二十四小时工作,偏偏这时这样轰动的新闻出来,媒体又一直追着他问你们的事情,我这个旁边的人看着都替他心力交瘁,在公司高管面前他还克制一点,一回到三十二层,助理室的人几乎天天被他训得面无人色。”
“连张彼德有一日出来都气得跳脚大骂他是暴君,”林宝荣无奈笑了笑:“也就苏见他们跟了他多年敢说他一两句,其他人还不是战战兢兢低头做事。”
“我聘人查出了那些照片的出处,这个记者也太胆大,这样隐私的照片都敢刊,家卓起初看到新闻时甚为恼火,若是经我的手处理下来,我看她以后都没有必要再在本港传媒界待下去了,我已经将电话打到了新闻总署署长秘书处,他又改口说,算了。”
我真是到处都是错:“大姐,这也是我惹的祸——”
“好了,我知道,也不是你的责任,不过——”林宝荣话锋一转,语气带了严肃:“映映,你在机场不该说那句话。”
我一直都为此后悔,此时更是愧疚万分:“对不起,我实在气恼……”
林宝荣说:“你也了解他,性子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骨子里傲气得不得了,你无声无息消失几天,新闻出来他也找不到你,回来时又和那个男孩子一起……”
“先回去休息一下,先缓几天,媒体的方面,我来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其实公布也不是什么坏事,男人成家立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们总要好好过下去。”
“都结婚了,还有什么不能好好解决的。”
林宝荣温言款语,只是我渐渐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