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这样,无厘头的,捉弄人是一流。
果然,她的答案让小胖有些措手不及,急忙摆手说:&ot;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用四个字说的那种话。&ot;
&ot;那叫成语。&ot;写意乐。
&ot;对、对,就是成语。怎么说?&ot;
这下可考到她了,她侧了侧头,蹙着眉,&ot;不知道。&ot;太难猜了。
小胖洋洋得意地说:&ot;这叫完好无损。&ot;然后,他又将枝桠折了一下,树皮还没掐断,继续说:&ot;这是藕断丝连。&ot;
写意听到,笑了笑,接过那棍子,一下子掰成两截,问:&ot;那阿姨考你,这是什么成语?&ot;小胖挠了挠头,眉毛拧在一起,摇头说:&ot;老师还没教,我不知道。&ot;
写意眨了眨眼睛说:&ot;是一刀两断。&ot;
飕飕的秋风chui乱她的头发,她恢复往常一般,唯一哭过的痕迹只是那双红肿的眼睛。她一直坚qiáng得要命,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落过泪,哪怕是父母去世的时候。
他见孩子们拿着糖离开,才走向她。
&ot;你gān嘛对着电话哭得稀里哗啦的?&ot;他问。
&ot;那是因为我牙疼。&ot;她说。
詹东圳替她在b城找了个僻静的住处,让她一个人住。写意关掉手机,拒绝看电视,不买报纸,屏蔽qq消息,窝在詹东圳的公寓里。
那牙疼果真来得凶猛。
因为牙龈发炎,她整个脸都肿了起来,她只好出门去药店买药。药店里推荐了一大堆品种。她皱眉,&ot;不是我以前吃的那种。&ot;
&ot;以前吃的是什么?&ot;药店的人问她。
她怔了怔,&ot;我……不知道。&ot;
在回家的路上,写意突然打了车去西郊东山的墓地。
写意远远看见那两座墓碑,从上来数下来,路边第三个和四个。左边是父亲,右边是母亲。母亲不是他合法的妻子,为了尊重任姨,没有用双棺让他们葬在一起。
照片上是父亲笑着的样子,他和她一样,只有一个酒窝。小时候,她那么调皮,那么捣蛋,可是父亲提起她的时候,依然很自豪,总说:&ot;我的写意,我的写意……&ot;
以至于写晴那么讨厌她。
所以写晴说:&ot;别以为爸爸叫你回来,你就是沈家的人了。告诉你,无论沈家的财产,甚至是其他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你丁点儿。&ot;
她当时淡淡地一笑。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的阿衍。
当时她不知道为什么大二的时候,母亲就突然同意让她改了姓,回到沈家。后来,母亲欣然送她去了德国。
在德国,有阿衍。
厉择良永远是人群中最出色的那个。在金发碧眼的人群中,他那样的亚裔却仍然惹人注目。修长的身材,眼睛是内双,头发修得刚好,不太长也不太短。每次剪完头发之后,耳后的皮肤会暂时bào露在空气中几天,白皙而且细腻。
和那些打着耳dong,头发梳成莫西gān样式,身上飘dàng着刺鼻体味的白种年轻人完全不一样。
每逢,遇见女人对厉择良侧目,她便拉住他的袖子说:&ot;我一定要把你盯紧点。&ot;
写意去的那会儿,他已经在投资股票,和朋友合作开公司,常年开车往返于法兰克福和海德堡之间。他的脾气并不如现在这般古怪,只是有些寡言,为人很低调。这些也是早被写意熟知的个xg。
她来得突然,德语不好,费了很多时间花在语言上,也因为如此除了学校一般不出门。所以,一般都是他带食材回来做给她吃。
德国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四点多就黑了大半,也比b城要冷得多。
那天,他又去了法兰克福,晚上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