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以权压民。”
陈德铭抿紧唇角,“……那本就是一般的斗鸡,更不敢欺压百姓。”
弘昼定眼看着他,默默不语只是笑。
陈德铭抬起眼眸,他固执的看着。
这是一个很坚定的人,小小年纪就不见棺材不掉泪,可以想见他家中是什么样的教育方式了。
弘昼很不喜欢这种人,但是换位思考,他又很喜欢。
这样的人收拾起来比较有成就感。
弘昼如厮想着,脚丫子晃了晃,他像是忽然发觉的想起来,“饿了。”
讼师闻声忙道,“五爷想要吃什么?”
“吃……”弘昼扭头看着委屈脸的刘石箜,“你们这除了毛豆腐,还有什么好吃的?”
“啊?问我?”
“嗯。”
“淮山牛肉汤、格拉条、三河米饺、黄山烧饼、臭鳜鱼、曹操鸡、包公鱼……”
刘石箜似乎真的是个粗心的人,像是酒楼里的小二一样报菜单,一张嘴连绵不绝停不下来。偏偏他神色自然,不过稀松平常。
弘昼原本想着说两个来,他就顺势说都来上一道。结果这人一说就没完没了,他不由惊呆了,“看来你挺爱吃的。”
刘石箜点头,“还行吧,好歹在这里也住了六七年了。”
“那就随便来几样吧!”
弘昼摆手,讼师对着外面人随意叮嘱一句,便见公堂上的爷晃着腿真的开始聊天了。
“你原祖籍是哪?”
“四川绵州。”
“你觉得绵州和宣城哪个好?”
“还行,就是冬日的时候绵州阴冷……”
县令和主簿趴在地上打了大半,为防声音太聒噪,侍卫已经扯了他们的靴子和长袜塞进嘴里堵着。其余人站在那里静静等待帮手来临时,两人就这么开开心心的聊天。
尤其是底下人腿脚快,说了不说久后就送来了上午茶。
估摸着要折腾很久,弘昼不慌不忙的当做两顿餐一同吃。所以在刘知州和陈知县急急忙忙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公平明正的公堂上气氛十分和谐又诡异。
诡异在于他们是听了消息前来,说是有大事商谈。结果请进来后,就发现衙门里静悄悄的,平日精神的衙役皆站在两侧,神色恹恹很不对劲。本应该审案的县令等人,竟然都不见踪影。
倒是陈德铭站在一旁神色不安,看着刘石箜和坐在公堂梯上的小子言谈欢快。
除此之外再不见旁人。
一眼看去情形有异,但是自家儿子这么亲近模样,刘知州完全没眼看了,低声喝道,“刘石箜!”
“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