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柔见闵氏入了套,忙笑道:“我想着三爷饱读诗书,最爱风雅,唯有美玉才能与之相配。便想雕一块丛石幽兰的玉佩送给三爷压袍子,入冬了就能用得上了。”
闵氏见闵柔说得头头是道,面色稍霁,道:“总算没辱没了你的姓氏。”
她聪慧机敏,是天资如此,和闵家那群狼心狗肺的人有什么关系?!
闵柔在心底暗啐一口,面上却不显,见状胆子又放大了点,手下的力道愈拿捏得当,柔声道:“我左想右想,唯有宝华楼的打造雕琢的玉佩才能配得上三爷。虽然,价格要比别的高上许多。”
闵氏一向对银钱极为敏感,闻言盯了闵柔半晌,直看到闵柔难以承受地垂下了头,她才慢慢地开口道:“连递投名状的本事都没有,还妄图开口提条件,那是自己让自己没脸!”
闵柔又羞又愧,又急又气,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似的,却还是不得不恭顺地点头受教,佯装不明白闵氏这是在明晃晃地打她的脸,屈意附和道:“老太太说的是。”
虽然早就知道闵氏把钱财看得很重,不会愿意为她付购置玉佩的这三百两银子,但是闵柔还是厚着脸皮问了。
谁让她有幸刺探到了这个绝佳的消息,却又一穷二白,败在了银子上呢!
果然,闵氏不但拒绝了她,还对她冷嘲热讽一番,让她彻底没脸!
既然闵氏做的这么绝,那也就别怪她自谋出路了!
闵柔强忍着内心的愤恨恼火,挤出笑来继续温顺谦卑地伺候闵氏。
但是,她的那点小心思又哪里能瞒得过闵氏这个老人精!
“你最近最好给我安分点。”闵氏警告闵柔,“连崔氏和王氏占尽先机,最后都能折在三房的手里。你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坏事,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不顾念亲戚间的情分!”
闵柔强忍着羞愤耻辱,恭顺地一一应下。
既然闵氏一点都不顾念亲戚间的情分,不怜恤她这么多年的听话乖顺付出,那她又何必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闵柔打定了主意,整个人都燃烧起一股熊熊的斗志。
而被人或艳羡、或忌惮、或愤恨、或轻视的揖翠院三房,在这场争权夺利的漩涡里,平静而安详,从容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也正是因为这份安宁从容,彭瑾第一个现了王氏以操办重阳节缺少人手为由,暗地里对何妈妈的补偿褒奖——把何妈妈的大女儿何萍儿混在新采买雇佣的下人里,悄无声息地弄进了诚意伯府。
何妈妈替王氏奔走,又替王氏顶缸,被贱卖了出去,前程未卜。
若不是何庄头管着的庄子实在太小,盈利又菲薄不够塞牙缝的,而且事前后他也不在场,估计王氏就是有心保他也保不住。
饶是如此,何庄头这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而且往后这庄头恐怕也做得不如以前舒心惬意了。
何妈妈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若是仅仅换得大女儿何萍儿混进伯府做婢女,又怎么会甘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