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如何,侄儿不敢擅言,但若论侄儿自己,是绝对不会委曲求全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周遭静默了一瞬。
信王大笑起来。
笑声几乎惊到了殿下正在唱戏的旦角,让众臣为之侧目。
“好!”他大声道,“回答得真好!皇兄,你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弟弟敬你一杯!”
他举起酒盏一口干下,复又倒满,再举起,对皇后一敬:“皇嫂,三弟也敬你一杯!”又一口干下。
最后是对杨世醒:“来,好侄子,三叔敬你一杯!”
杨世醒从容回应:“侄儿身为晚辈,应当礼敬三叔才是。”
叔侄俩就这样互相敬了一杯酒。
太后看着这一幕,脸色愈发变差,忍不住张口——
“够了!”安平长公主一拍桌案,压低了声音狠狠道,“多年不见,三哥喜欢发酒疯的毛病还是没改,要发回去发,别在母后的寿宴上胡闹!”
信王本来已经倒满了第四杯,正欲举起,闻听此言顿了一顿,放平了眉眼,自顾自把酒慢慢喝下。
“多年不见,小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愿意站在三哥这边,哪怕三哥并没有错。”
安平长公主几乎就要身起。
旁边的阮问颖看得心惊不已,一阵纠结要不要拉住母亲。
好在一直作壁上观的真定大长公主终于在此时开口,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一个个的,都在打什么哑谜呢,老婆子年纪大了,听不惯这些,就听得懂大白话。”
“六皇子。”她看向杨世醒,“你方才说的话可当真?你若是对我们家颖丫头一心一意,那老婆子今日就借一借你皇祖母的光,腆着一张老脸,让陛下把你们成亲的日子定了。”
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从长辈忽然转向自身,阮问颖先是一呆,接着就是着急。
这取消定亲的事还没个影呢,怎么就要择良辰吉日成亲了?
现在的她可是半点都不想嫁给杨世醒啊!
“祖母——”她忍不住开口。
真定大长公主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颖丫头不必害羞,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话不好说的。”
阮问颖当然没有感到害羞,她是在觉得着急,可惜旁人不这么想,她也不能让旁人察觉到自己的这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