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家或许也不想让她掺和,虽说这是朝堂之事,但从阮淑晗先前的惊讶来看,身为与他有圣旨赐婚的未过门妻子,她应当是知晓其中稍许究竟的,至少不能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听闻。
当然,这里面的因由不是不能解释,涉及朝堂要事,又与杨世醒相关,家中长辈不可能不知道,只因为她抱恙在身,所以才没有告诉她,以免她劳费神思,于病情有碍。
直到阮淑晗到访,才在误打误撞间说破了此事。
但……其实这件事无关紧要,不管杨世醒是下令查封也好,还是抄家也好,都无关紧要。真的。
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由此彰显出来的一个事实而已。
她病了这么几日,前来探望的人转了一轮,连皇后都命人到府里过问了一回,送了相应的药材过来,他却没有丝毫动静,连表面上的嘘寒问暖和带声口信都不曾,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
他不关心她,不在乎她了。
……
翌日,吴想容按照惯例,前来给阮问颖诊脉。
她在号了几息过后,略定一刻,看了阮问颖两眼,道:“这病势瞧着还好,倘若不多思忧虑,静心静神,再过几日也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谷雨在一旁关切询问。
吴想容看向阮问颖。
她心领神会,示意谷雨退下,温言道:“大夫不妨有话直说。”
对方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开口:“素闻姑娘博学多才,那便应当知晓忧思伤神、百病皆生于气这一个道理。姑娘如今看着大好,实则虚病厚积,倘再不排解,恐有忧患。”
阮问颖不意外会听到这番话,毕竟在头一回的看诊里,对方就已明确指出她的病根所在。
她也不否认,很配合地开口,寻求对症之解:“多谢大夫相言,我这两日确实思虑甚多。只是……我该如何作为,才能将其排解呢?”
吴想容道:“少思,少虑。”
她回以一个暗澹的苦笑:“这四个字说来轻巧,想要做到……”
她低垂眼眸,无意识地看向腕间的手镯:“……却是千难万难。”
吴想容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心病还须心药医。姑娘的心静不下来,又如何能够排解忧思,调理生息呢?”
阮问颖轻应一声:“嗯,我知道。”
吴想容也不多言,又留下几句劝慰叮嘱,就起身告辞,去外头修改药方了。
之后的两日,阮问颖都努力不再去想别的事情,把全副心神放在养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