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最后一句有待商榷,倒是字字句句都骂到了点子上。
赵无策将搜罗来的罪证与诗词,一同着人送到了京中。
与之一起送过去的,还有赵无策的亲笔信。
“圣恩浩荡,照不见边陲子民,龙兴之处,竟成水深火热之所。硕鼠之辈,盘踞西北多年,百姓苦不堪言。此等祸害不除,不足以显君威。”
话写的阿谀奉承,末了还拿给陆昭白看。
陆昭白在心里道了一句虚伪,又问赵无策:“殿下这次是安的什么心?”
赵无策笑的冠冕堂皇:“大概是好心吧。”
他格外正经的跟陆昭白说:“这里缺一把火,烧干净那些贪官污吏,才能现朗朗晴天。”
可惜他难得起的好心肠,陆昭白一个字都不信。
权欲熏的心,能有几分好的?
况且整顿了这些,焉知下一波来的不是更大的硕鼠?
他不置可否,赵无策也不多言,待人离开,才问陆昭白:“难得进城,可要与我同去吃饭?”
月河十二州的主城便是月河州,距离齐跃军队驻扎的林秀城,不过几十里地。
而齐跃本人,寻常就在月河州居住。
他们下午便进了城,寻了旅店住下,只是旅店太小,送来的餐食味道又差,赵无策一路风餐露宿,眼下到了城中,决计不肯委屈了自己。
陆昭白没什么胃口,请他自便,等人走后,也没有在旅店待着,换了衣服出了门。
及至傍晚时,陆昭白才回转,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谁知还没走到旅店,先被一个小乞儿拦住了去路。
小孩儿浑身黑瘦,双颊凹陷,唯有一双眼亮的惊人。
“公子,能分我一口吃的吗?”
这些时日,他跟赵无策一起,路上虽遇到乞丐,可因赵无策手边佩剑,无人敢上前乞讨。
今日还是头一遭。
陆昭白手里拎着才买的一包糕饼,见他这模样,有些不忍心,将糕饼递了过去。
“给你。”
他这么干脆,小孩儿倒是楞了一下神儿。
大概是乞讨的太过顺利,他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把从他手中抢了糕饼,转身就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一旁的乞丐劈手夺过。
“还给我!”
小孩儿涨红着脸去夺糕饼,就被那乞丐直接推倒在地上:“呸,这是老子的,滚滚滚!”
乞丐抢了糕饼就想跑,又被小孩儿顺势抱住腿,张口就在他腿上咬了一口。
“嗷!”
乞丐跑不了,跟那小孩儿厮打在一处。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陆昭白看着这变故,微微拧眉。
可还不等他出手,先被人拦了下来。
“狗咬狗罢了,阿白何必发这个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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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着锦袍,闾阎与联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