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褚秀才看店,带着顾乐游与刘元走了。
目送他们背影,褚秀才有些好奇,觉得公子交游广阔,果然是有来头的……
回到宅院,见时辰差不多了,小倩开始张罗晚饭。
看到这一座位置清净、风景上佳的江景房,顾乐游双眼都放光了,又是一叹:“书生,短短数月,你已经置办下一番产业,在江州站稳了脚跟。”
陈晋笑道:“捡便宜买的,不值多少钱……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不是早跟我说过在江州的嘛,以你的喜好,定居的话,多半会选择住在文庙附近。这一找,就找到了。”
顾乐游解释道。
陈晋顿时恍然。
当初分别,因为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他没法和顾乐游约定。毕竟很多事情,都是进入江州后才定下来的。
安定下来后,本想写信告诉顾乐游的,然而山高路远,万里迢迢,实在不便。可能信还没寄到五岭,顾乐游就已经在前往江州的路上了。
唯有作罢。
心想顾乐游来到江州的话,以他的本事,再加上小八的灵巧,找到自己并不难。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陈晋看了看刘元,问:“刘元跟着你来了,那道观那边?”
顾乐游答道:“我委托给老赖打理了,老赖现在可发迹得很。原本呢,我想让刘元留在道观的,可他不愿意,死活要跟着来。”
对此陈晋能够理解,刘元无亲无故,而且跟着顾乐游修行道法,等于是拜师了的。顾乐游要离开岭南,刘元自然想要跟随。毕竟这一走,可不是一年半载的事,再回五岭,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顾乐游接着道:“我仔细想过了,师父临终前的意愿,不仅是要让我守住道观,更是要我将道观发扬光大。”
其实当其时出云道人根本没说出什么遗愿,不过顾乐游的理解倒也不会错。
人活于世上,自当锐意进取,发愤图强。
况且他正青春年轻,岂会甘于偏居一隅,躲在岭南边荒过完一生?
更别说最好的朋友已经走了出去。
依照原计划,顾乐游本该早抵达江州的,不过因为某些事情而耽搁了。
把道观修葺一新后,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感,如同达成了一个人生小目标,却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感,有点茫然了。随后进入到一段贤者思考的时间,想了好些日子。
想得心烦气躁,终于痛下决心,揣着钱去春风楼翻了琴操姑娘的牌子。
那一夜,这厮很无耻地服用了一颗精元丸,可把琴操姑娘累坏了。
只是第二天离开的时候,顾乐游的心中更空虚了。他甚至感到百无聊赖,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作为修行中人,触感敏锐,他知道自己是陷入某种妄念了。
于是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离开五岭,前往江州寻找陈晋。
这可视作一次旅行散心,也可理解为一次迁徙,具体如何,要看未来的发展情况。
了解到这些后,陈晋又问起马生申。
顾乐游回答道:“自从生申兄当上了捕头,高州府境内变得天下太平了。他那一把刀,吓人得很。”
陈晋闻之莞尔,以马生申武道第四境的修为,坐镇高州府城,简直降维打击,谁敢闹事?
当然,这也是因为内厂爪牙还没有伸到那边去的缘故。
顾乐游又道:“不过我听说他妻子阿绣似乎生病了,身子骨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