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从壶天里拿出文房四宝,绝不吝啬文气神韵的付出,饱醮浓墨,一气呵成。
“写好了,我走了。”
收拾好东西,一抱拳,大踏步出门而去,绝不拖泥带水。
崔七昭道:“姑姑,你将那词拿给我看看。”
简有云只有听命行事,将纸张放到她面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崔七昭念着,不禁泪流满面。
这一首词,绝对是为她量身而写的呀。一字一句,完全写进了她的心坎里。
简有云也读到了,不由暗叹:这位陈解元,诗才文采,果然不同凡响。
但老女冠并没有那么感性,催促道:“阿昭,咱们该走了……”
……
返回到别院中,顾乐游正等在那里,探头探脑地问:“人呢?送出去了?”
陈晋回答:“他们有离开的门路。”
顾乐游松了口气:“那就好……你放心,我不会问你关于燕总舵主身份的事。我想过了,这事我知道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压力太大了。”
陈晋:“……接下来,咱们可得做好应付搜查的准备。”
顾乐游问:“要不要大胡子出去避避?”
“满城缉捕,他能躲到哪里去?留在屋中,才是更安全的做法。”
好在有先见之明,之前就给马生申做了新的身份,是陈晋的长随,顾乐游也一样。
身为举人,陈晋带着两名长随从江州奔赴京城考试,是十分合理的事。
朝廷方面的追索搜捕比预想中还要迅猛快速。
啪啪啪!
“开门开门!”
门还来不及开,砰的,已经被大力撞开,然后冲进一队人来。
以内厂番子为首,带着数名官差衙役。
陈晋出来,手中拿着举子的告身文书,交给对方检查。
为首的番子勘验无误,但还是命令手下在宅院中搜了一圈,没有发现后,这才带人离开。
然后到下一家去了。
这片巷区是崔氏产业,不管方位还是距离,都不算重点排查区域,因此番子们来搜查,更多的还是走过场。
折腾一宿。
第二天,雪还在下,路面上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
但全城依然封闭,不准出入,而城内的搜索仍未停止。
看这情形,起码要持续两三天,甚至更久。
皇城里查,内城中查,听说外城也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