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离?
闻言,岳不群与宁中则愣了愣,随即想到了一个人,登时再次看了看杨不离。
岳不群道:“原来是杨师弟!二十多年不见,倒是差点认不出杨师弟来。德诺,快给你杨师叔奉茶。”
杨不离虽是剑宗弟子,但岳不群行事讲究礼数,自然也不会太过失礼。
杨不离道:“杨某早在二十五年前便已退出了华山派,岳掌门不必再称呼杨某为师弟。”
岳不群一怔,随即想起杨不离比他小上两三岁,但他资质普通,当年剑气两宗打战,杨不离连在一旁摇旗呐喊的资格都还没有,而他善于经营,曾帮着华山派打理门下的产业。
在剑气两宗内斗过后,不论是剑宗气宗都有许多人离开了华山,要么返家,要么隐退山林,也有一些直接退出了华山派。至于杨不离是否退出了华山派,岳不群当时也不甚清楚。
还未等岳不群问出口,杨不离便先自报来意,道:“此次,杨某是来给岳掌门送一封信的。”说着。便从身上拿出一封信,信封口上有着封漆。
岳不群愣了愣,便看了一眼劳德诺。
劳德诺顿时会意,上前从杨不离手中接过信封,一瞥,便见信封面上写着:“岳掌门亲启”五个沉着刚毅。磊落洒脱的正楷。
劳德诺走到岳不群身前,躬下身,双手托信,道:“师傅!”
岳不群心思缜密,对杨不离这个剑宗弟子心中自然免不了有些提防,生怕他是否会耍什么毒计,或是在信封中下毒。但一看那‘岳掌门亲启’五个字,岳不群便心中升起一股熟悉感,而后猛然心中咯噔一声。瞳孔一缩,死死的看着那五个字。
此刻,岳不群心中难以置信道:“这…这是乐儿的字迹!!”岳不群抬起头看了看杨不离一眼,却见杨不离暗暗点了下头。
岳不群暗吸一口气,从劳德诺手中接过信封,随之心中忐忑的拆去封漆,拿出里面的书信摊开一来看,随后。一样沉着自如的岳不群竟然不由自主的脸色一喜,就连双手都有些颤抖。
只见。岳不群脸色一正,阖上书信,连带着信封都给塞进了衣袖之中。而后站起身,对着杨不离,道:“杨师…杨兄弟,请随我到书房一谈。”
闻言。劳德诺等弟子不由心中疑惑。
信是谁写的?
内容又是什么?
就连宁中则也一时摸不清头脑,不解的看向丈夫岳不群。
岳不群道:“师妹,你也来吧!”又对杨不离礼貌道:“请!”
待得到了书房之后,岳不群极为谨慎的观察了四周,见没发现有人躲藏在书房内外。才对着杨不离询问道:“杨兄弟,乐儿他真的从海外回来了么?”
闻言,宁中则啊的一声,又惊又喜道:“什么?师兄,你说乐儿…乐儿他回来了?”
岳不群点了点头,将衣袖中的书信拿出,递给了宁中则。
宁中则急忙拿过一看,随后顿时垂下泪来,喃喃自语道:“太好了!乐儿他活着,他回来了。”
杨不离道:“是的,侯爷,不,现在应该叫帝君了,帝君他回来了,带着十多万大军从海外杀了回来。”
岳不群惊道:“帝君?还带着十多万大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莲亭的来信之中只是告知了岳不群,他回来了,若有机会便会回华山,且说了杨不离是个可信之人,若有为难便寻他相助。至于其他的,一时间难以说清,倒也并未多言。
杨不离道:“咦…岳掌门都不知道么?”
岳不群摇了摇头,道:“这七年来,乐儿一直音讯全无,我如何知道!”
杨不离道:“那也难怪,这些事,我也是刚知道不久,不过我想很快就会传播天下了。”不等岳不群与宁中则追问,杨不离便娓娓道来:“当年,帝君他自知命不久矣,在最后三个月里,他布下了种种安排。而不离的任务就是在华阴发展杨氏商会,暗中守护华山派。自此,不离与帝君便断了联系,之后与不离联系的人也从未透露过关于帝君的只言半语。”一顿,又继续道:“直到在不久前,我才知道,原来帝君远走海外之后,便陷入了假死,而其余人则靠着船队在天竺立了一国。”
闻言,岳不群与宁中则二人顿时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惊疑。
岳不群心中默念道:“在天竺立了一国?”
杨不离道:“而帝君一直沉睡了六年多方才化险为夷,破茧重生。而在这六年多里,秦国早已逐渐壮大,统一了整个天竺,又击败了蒙古人和波斯人,打下了波斯。如今西域、西南地区以外的地方都已经是秦国的疆土。而不久前帝君也领着十多万水师攻下琼州和台州,向大明朝廷宣战了!”
饶是岳不群素来冷静沉着,听得杨莲亭已经与朝廷宣战了,不由心中惊骇。
岳不群激动道:“乐儿…乐儿他现在在哪?”
杨不离摇头道:“这个不离也不清楚。帝君怕朝廷会因为他的关系而对华山派下手,所以便派我来,先行通知岳掌门。”
岳不群皱了皱眉,道:“乐儿的意思是让我们离开华山去与他回合么?”
杨不离道:“帝君只吩咐说若岳掌门愿离开,便会安排人手一路护送,去与帝君回合。若是不愿离开。我等便在华阴暗中守护。因为无论是皇宫还是朝中,都有我们的人在周旋,朝廷一有动静,我等立时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是以倒也不怕。”
岳不群沉吟半响,便道:“七年来。朝廷都未对华山派下手,我想此次应当也不会,毕竟明面上,乐儿已经脱离了华山。如今既然乐儿早有安排,华山派也还未到生死关头,岳某不想丢下华山派的数百年基业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