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将香茶一口吃了,想了想道:“那就这样说定。”
言罢,起身准备离开。
孟三姐却叫住他,自头上取下一根金头莲瓣簪儿来,说道:“这支簪儿,送与官人。”
张正道接过来簪子,细看一眼,只见上面刻着两溜字儿:“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
“这支簪子,奴家带在身上多年,今日送与官人,好知奴家心意。”孟三姐道。
张正道拉住她的手道:“娘子心意,我已尽知。”
孟三姐送他到门外,目送大官人去的远了,方才回到屋里,继续忙着。
却说张正道返回家中休息一夜,翌日再次来到巡检寨中,唤来吴铠,询问选取的十个贴身护卫之事。
吴铠道:“早已精心挑选出来,俱是寨子里的敢战之士。”
将那十人都叫了来,一一都做了介绍。
张正道见这些汉子俱是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又令他们演示一番弓马之术,颇为满意。
“待二哥将马匹买回来后,大哥随我去趟寿张县,接管了那里的百十个土兵。”张正道说道。
吴铠询问道:“妹婿可是想好要如何处置那些军汉?”
张正道笑道:“若是别无人选,便请大哥暂时驻扎在那里,统领人马。”
吴铠心潮有些起伏,虽说离家远了些,但是能统领上一百土兵,也算是再进一步。
下午时分,吴镗便赶着二十来匹驽马回到寨子里。
大宋缺马,缺的却是北地战马,是以多从大理等西南各蕃购买脚程不快的西南马,充当坐骑。
张正道带着吴铠,连同那十个近卫,整顿好武器马匹之后,趁着天色未晚之际,一行十二人,打马南去,直奔寿张县城。
三十多里路途,瞬息即到,入城之时,城门尚未关闭。
寻到寿张县衙,张正道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衣袍,入到县衙内,去寻这寿张知县。
衙役见张正道气宇轩昂,且还有十多个军汉随从,自是不敢小觑,匆忙去后衙禀报知县相公。
站在堂上等了半晌,张正道有些不耐烦之际,这寿张知县方才匆匆出来。
“你就是那新任巡检司知寨张正道?”这知县四十左右岁,面容有些憔悴,说话底气不足,但是却是恁地不太客气。
张正道眉头一挑,回道:“下官便是。”
这知县一拍桌案,喝道:“既然你已接管了本县巡检一职,为何迟迟不到任上,致使本县乡野,盗寇四起,你待要如何处置?”
嗯?
貌似这寿张知县,对自己有很大意见啊,张正道心里嘀咕。
“这寿张县境内,盗寇四起,说明知县相公治理地方的手段,呵呵……”张正道没有明说,但是脸上的意思一清二楚,那便是:你很无能。
“若是让朝中的太宰们知晓了,知县相公这一县之尊,怕是要……”张正道又缓缓说道。
寿张知县脸色一变,而后堆起笑意,“呵呵”道:“想必贤弟一路鞍马劳顿,不如移步后衙,吃些薄酒,你我兄弟二人,边吃边聊,如何?”
张正道见他这么一会儿,态度截然相反,变脸功夫不弱,也不知道这知县究竟是何意,便出言道:“既然相公有命,在下自当遵从。”
“请。”寿张知县客气地请张正道来到后衙,令人摆上一桌酒菜,方才愁眉苦脸,道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