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了临清酒楼,张正道心情大好,虽然眼前一片狼藉,但不要紧,反正也要重新装修,省的拆了。
那店里的伙计,端了一大碗醒酒汤上来,却不敢靠近武松,只是递给张正道,而后扶着掌柜的下楼去了。
张正道拿着醒酒汤,来到武松身前,笑道:“武二哥,喝口热汤,发发汗。”
武松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其实醉意消了不少,见张正道如此殷勤,便也不再闹了,接过热汤,便一口气全都喝进肚内。
“痛快!”
武松将碗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张正道不以为意,这武二正值青春,思想还未成熟,空有一身蛮力,冲动易怒,做事不计后果,且酒品还差,看来还得用武大来压一压他。
“武二哥,家中大哥,现在何处?不如寻来,一起吃个饭?”张正道问道。
武松听他提起自家兄长,还说要寻他一起吃饭,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他自小吃百家饭长大,全靠兄长活命,自己学艺归来,却不曾想过,邀请兄长来这酒楼吃上一餐饭,当真是个混账。
“我这就去寻他。”武松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张正道跟着他一同下楼,送他到楼外,笑道:“武二哥,我在此摆好酒宴,恭候你和大哥,不见不散。”
武松回首与他点头致意,随即便大踏步离去了。
返回楼内,那趴在长条凳上的三个县里衙役,见武松跑了,又急又痛,只听见一个衙役嘶哑着声音叫道:“告官,告官,今天非要让知县相公出面,将这武二关进大牢。”
另外两个衙役亦是表示同意,三个人随后便互相搀扶着起身,想要去县衙里告状。
张正道却是拦在他们身前,深施一礼,笑道:“今日一事,小弟愿意代为赔偿,三位先消消怒气。”
三人中,一个年龄稍长的衙役怒目道:“张二官,这里没你的事,去找你那董姐儿去吧,少在这里胡闹。”
张正道一愣,看来是熟人,接着笑道:“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好说话了,武二哥醉酒伤人,确实有不对之处,你们三人明知他是这样,为何要与他一起吃酒?”
另外一个衙役冷“哼”一声:“是他自己偏要跟来。”
张正道接着道:“就算他要跟来,你们也可以不吃这酒啊,说起来,你们也有责任。”
“这样吧,我愿意赔偿三位,每人一贯钱,去寻医用药,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张正道说出自己的提议。
每人一贯钱,不算少了,顶上三个人半个月的薪俸钱了。
张正道见三人犹豫,又接着道:“这酒楼我已经买下来了,日后但凡三位来此吃饭,打九折。”
听到这里,那领头之人总算点头表示同意,按了按自己的老腰,叹了口气,道:“行,今天就看在你张二官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
“这武二,忒不是丈夫,一吃醉酒,就耍酒疯,下次再也不与他吃酒了。”另外一个人怒气冲冲,揉了揉酸痛的背脊。
张正道笑道:“三位且先去寻医用药,待伤好之后,来此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