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羞不来?”
“我家姑娘身子不舒服,来不得。你要是有良心自去看看她。”
他不语,低眸,将带来的野果拿给攀儿才道谢:
“我知了,这些给她。”
攀儿懒懒拿了便走。
日头不那么晒了。闻衍璋并不曾食午餐,干脆坐下,将就吃一顿。瓦罐掀开,窜出浓香。一块块的肉段飘在上头。
他起初并不注意,吃了大半罐子却一顿,鼻子细细翕动,随即将剩下的捞出来一瞧,沉了面色。
闻衍璋的手面迸两根青筋,喉头发痒。
难怪膻味非比寻常,她倒是出息了,胆敢送牛鞭给他吃。
啪一声,瓦罐碎了一地。闻衍璋漫无表情起身,整好长衫入府。一溜的奴婢们朝他甜滋滋笑:
“璋哥儿,点完库房回来了?”
他不卑不亢,也不羞不臊,一身蓝灰圆领袍,安安份份立在那浅笑:
“是了,昨日多谢姐姐们的糖水。”
她们立即红着脸嬉笑:“你喜欢姐姐们再做!可真是漂亮,惹人疼地很!这一天一个样,长得都要叫我们高攀不起了!”
他又一笑,待她们叽叽喳喳完毕了去告了两天假,总管打着算盘道:
“你这假可真妙。王府要来位大人物,马上就忙起了。”
闻衍璋瞥一眼账目,笑:
“倒是对不住总管。”
他哼笑:“无妨,你来了许久头一回告假,哪有不给的道理。”他抬起眼,仔细打量番,眼里露出欣赏,却又叹气:
“你要是个寻常男子倒好了。我这闺女正好许给你。免得叫世子瞧上。”
闻衍璋静默,这话题并不选择回应,只说:
“万般皆是命。”
梁总管手上一顿,摇摇头:“是啊,命呐。若你这娃娃不是阉人,这王府的婢女争抢着要嫁你了。若我闺女丑些,如今也不用去后宅里斗。”
闻衍璋无言,拿一颗果子给他,风轻云淡一抚慰:
“总管不必伤怀。都看因,果又有谁能断言。”
总管一顿,笑了。
“你小子啊。好了,回来之后给我打打下手,我可受够那些蠢笨的了。”
他弯眸:
“谢总管赏识。”
皇庄树多,并不太热。
闻衍璋体体面面到时惹了不少人的红眼,他不理会,自去下房。老太监笑眯眯的。指着那拉磨的驴道:
“斑奴啊,亚父做豆腐与你吃。”